正文 第76章 很近又很遠(1 / 1)

再見到薑傑是一個禮拜之後了。我出門扔垃圾,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他站在我家院門口徘徊。我走進他,看到他略帶疲乏的眼睛裏布滿血絲。

“你怎麼啦?”我擔心的問道。

“哦,沒事,隻是寶寶發了幾天燒,把我們全家都累壞了,所以這幾天沒時間來看你。”他這樣告訴我,我立馬想到了他所指的全家裏麵一定是包括束愛的。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他和束愛輪番的抱著寶寶,不停的撫愛著他們的摯愛,彼此交換的眼神裏是滿滿的安慰:放心,我們的寶寶不會有事的。

“寶寶現在沒事了吧?”我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一樣,就像小時候玩過家家的遊戲,每個人都有了扮演的角色,而我被排除在外,因為他們不願意帶我玩。我隻能在遠遠的地方羨慕的看著,心裏的失落、孤獨、彷徨像張漁網似的鋪天蓋地而來。

“沒事了,現在出院了,束愛在家哄著她睡覺呢,小家夥可真折磨人。”薑傑搖頭苦笑,可我聽出來的卻是濃濃的寵溺。我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做了爸爸的男人,他越發的顯得成熟與穩重了。我預感到自己還未曾擁有他,卻已然失去他了,在失去他之前,我越發覺得這個男人是我深深愛著的,從什麼時候開始愛的呢?是他車禍醒來後,我給他做飯做菜,然後看著他歡快的大快朵頤的時候?是車禍那次,我倒地時候看到的那張笑臉?或是我跟蘇子風在一起的時候,看到他黯然離去的背影?亦或是上學的時候,有陣子我的腿摔斷了,每天趴在他背上上下學的時候?亦或是更早的時候?愛像中毒,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深入我的肺腑、深入我的骨髓,現在要把這份愛抽取,那必然是一個大手術,會留下深深的,令人驚恐的傷疤。

我和薑傑之間,已不是我的態度能左右我們的結局了。薑傑在我身邊,可是我覺得有千絲萬縷的蛛絲束縛著他,一點點的把他拉向遠離我的距離,越拉越遠。雖然此刻他就這麼真實的在我身邊,可是我依然覺得自己離他很遠。

我心裏默念:身隨心走,可是我的心已跟不上他了。

“依然,你怎麼啦?怎麼哭了呢?”我不知什麼時候,不爭氣的淚滴又滾落了下來。

“沒事……”除了這兩個字,我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我今天有空,帶你出去逛逛吧。”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束愛難得放他假,我應該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呢。我酸澀的朝他點點頭。

“你想去哪裏玩?”坐在他車上,他邊開邊問。

“隨便。”我收拾好心情,笑著回答。

“沒有隨便這個地方的吧。”這麼老套的調侃,我心裏苦笑。

“那我們去摩天輪遊樂場吧,帶你好好瘋狂一下。”他興高采烈的說。

“不想去。”我興致寥寥的搖頭。

“那我們去絮語山看流水吧?”他又提議道。

“沒興趣。”我依然搖頭。搖著搖著,我突然想到了《愛情公寓》裏的一個故事情節,一對男女相親,去飯店吃飯,男方問女方吃什麼,女方回答隨便,男方說那就吃什麼什麼吧,女方回答不要,然後跟著一堆不要的理由。男方又問要不吃什麼什麼什麼吧,女方又搖頭否決,然後跟著一堆不要的理由……。我不是很像那個鬧劇裏的女方嗎,那薑傑就是劇裏無奈的男方了。我搖著頭就笑了出來。

“什麼情況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無奈的薑傑問道。

然後我把剛才想到的故事情節講給薑傑聽,他聽完也哈哈笑了起來。

人在看喜劇的時候往往對著劇中人物的無厘頭而哈哈大笑。現實是一部劇,而我們在劇情裏有可能也在演繹著無厘頭的劇情。

“那我們就去絮語山吧。”我打破自己的無厘頭。

絮語山離市區不遠,就二三十公裏的路程。說是山好像有點牽強,曾經在地理書上看到過海拔一百多米的,頂多也隻能算個丘。沒在外麵見識過山,絮語丘對於我們這些土八路來說相當宏偉了,所以我們寧願叫它“絮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