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尾天狐一族的族長千芝說的客氣,甚至還帶著幾分恭維之意,可她那話底的意思,卻不是那麼客氣了。

說什麼木青是追隨妖尊陛下,必定是忠於妖尊的,其目的,還不是提醒木青,讓他不要忘了妖尊,不要做不忠於妖尊之事。

而木青此次一反常態,開啟妖尊遺地,放諸多妖族進入妖尊遺地,讓其打擾妖尊陛下的沉眠,顯然就是不忠於妖尊陛下。

而她九尾天狐一族作為妖尊陛下的母族,木青這數萬年來,卻屢次無視九尾天狐一族不聞不問,任其衰落,顯然也是不忠。

說到底,千芝這一句話,看似恭維,實則卻含著滿滿的埋怨,隱隱間,還有著逼迫木青幫助九尾天狐一族之意。

“聽了千族長這句話,本祭祀終於有點相信,千族長與妖尊殿下,確實是同出一族了。”

顯然,千芝的話雖不直接,但木青卻也不是尋常之輩,很輕易的便聽出她話底的意思,他淡淡的開口,語義不明的說著,讓得千芝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卻又不知該如何作答。

“隻可惜了,千族長這份心思若是能用在修行和九尾天狐一族的發展上,這天狐一族,也不至於淪落到而今這個地步。”

“祭祀大人這是何意?”被木青如此不客氣的說著,那千芝雖是對木青萬般忌憚,可麵上卻也忍不住的有些難看起來,她直視著木青,質問出聲。

“千族長覺得呢?”不過,她的憤怒,顯然還不夠格影響到木青,他神色依舊淡淡,但在千芝看來,卻已足夠輕慢了。

“木青,你別太囂張,若非我族的妖尊陛下,你而今不過就是一株還未開化的冬青樹而已!”千芝那嬌媚的臉都有些扭曲變形,她怒視著木青,有些失控的出聲。

“嗬,若不是妖尊殿下,你以為你九尾天狐一族,還能留存至今?”麵對著千芝此時的口不擇言,木青也同樣是有些怒了,他語調冰冷的說道,讓得千芝瞬間麵色蒼白,如墜冰窖。

雖說九尾天狐一族一日不如一日,可因著妖尊陛下,九尾天狐一族到底還保留著皇族的稱號,而她身為九尾天狐一族的族長,也算得上是妖域名義上的皇。

可又因著九尾天狐那尷尬的地位,讓得她有著身為妖皇的驕傲的同時,卻也因著自身以及族群實力的不濟,而極其的自卑,而這就讓得她常常不能控製自己,做出不合身份之事。

“祭,祭祀大人,千芝不是這個意思。”她有些急急的說道,欲要解釋。

而今九尾天狐一族的處境愈發的艱難了,她實在不知道,若是祭祀大人也對她們一族有了意見,她們一族,要如何繼續生存下去。

要知道,這數萬年來,祭祀大人雖然對她天狐一族不聞不問,可其他族群到底是因著忌憚祭祀大人,而不敢在明麵上為難他們。

隻是,對於她的解釋,木青卻已不想再多聽,終歸,能讓他效忠的,不過隻妖尊殿下一人。

至於九尾天狐一族,連妖尊殿下自己都不是很在意,那他又何必多問。

畢竟,此番若不是妖尊殿下提起,他也不會來這天狐一族跑一趟。

“此番妖尊遺地已開,既然你對於本祭祀不讓你們進入其中之事如此耿耿於懷,那本祭祀便也不再阻攔你們,你們誰若是想去,便就去吧,隻是希望那後果,你們自己能夠承擔的起。”木青冷淡的看了千芝一眼,對她那驚訝中卻又壓抑不住的喜色視而不見,直接拎著洛天城自原地消失。

總歸,若這天狐一族一直都是這般模樣,就算是妖尊殿下回來了,隻怕也是不屑去管的。

而就在木青剛剛離去之後,那大殿之後的某個隱秘的角落,一個帶著狐尾的少女,有些蓬頭垢麵的鑽了出來,她看了看天,想著剛剛躲在大殿之中隱約聽到的那番話,那柔媚的大眼中,罕見的染上了幾分堅定。

妖尊遺地麼?

她想著,粉拳不由緊握,她記得當初祭祀大人跟那個奇怪的人類少女說過,他就在那裏。

是她將他扯進這一片詭秘魔幻的危險之中,那不管有多難,她都要將他安然的送出妖域!

這樣想著,她不由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族內的守衛,同樣向著那開啟的妖尊遺地行去。

而與此同時,睚眥族中,那睚仇也是憑著睚眥族特有的強大的恢複力恢複了傷勢,聽著族內之人所傳來的消息,他同樣身形一動,向著千幻穀行去。

有老祖在,他對那妖尊的力量沒那麼大的奢求,但是對於那害他顏麵大失的人類,他是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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