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事萬物皆是相對的,任何事物,皆是有其兩麵性。
人有兩麵性,妖有兩麵性,就連世界本源,都是分為了神魔兩麵,而佛,自然也是不例外。
初,始佛為成大道,自斬己身,斬去自身魔性一麵,成就祖佛之身。
卻不想,那被斬去的魔性一麵卻自成一體,甚至,隨著始佛的強大,也是不斷的強大。
佛魔深恨始佛自斬之行,恨其對自己的厭棄,因而,便處處與始佛作對,始佛欲要普度眾生,那他偏要懲罰眾生,始佛看眾生皆善,而他看眾生,卻是皆惡。
在他看來,眾生生於天地間,卻都是帶著罪惡的,既然是罪惡的,那便都是當罰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佛魔雖是始佛魔性的另一麵,但是他卻比始佛,更容不得罪惡,由此,便有了眼前這座縱使在遠古神魔時代,也有著赫赫威名的獄塔的誕生。
獄塔,又稱十八煉獄。
獄塔初初練就之際,始佛雖覺此物過分不祥,可因著某些原因,他卻是並未否定其存在,說到底,佛魔雖是其另一麵,可是其最深處的想法,卻到底和他是一樣的。
眾生當為其行受過。
就這樣,在始佛的默許之下,獄塔這一堪稱魔器的器物,卻是留存了下來,甚至在某種程度之上,起到了一種代天行罰的作用。
隻是始佛卻沒想到,在佛魔的眼底,當真是眾生皆罪惡的,因而,在將一些罪大惡極的魔震入獄塔之後,又有陸續有一些神佛,也同樣被鎮壓入獄塔。
最終,在佛教大護法孔雀大明王也同樣被鎮壓進獄塔之後,始佛終於是對自己的這魔性一麵無法容忍,於是,一場大戰爆發。
大戰的具體過程無人可知,可那一戰之後,獄塔與佛魔俱是再未重現世間,可同樣的,那位始佛,也再沒有出現過。
因而,洛幽此時想起了那番敘述,再看著眼前這座黑塔,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誰能想到,那在神魔之戰前,便已被封禁的獄塔,竟是因著她與無生的一戰,而再現世間。
要知道,獄塔看似是懲治罪惡,可獄塔本身,卻就是最最邪惡的存在,其是為了懲治罪惡,淨化世界而生,可若是在其的定義之中,萬事萬物皆是罪惡的,那麼其所謂的淨化,卻也往往代表著毀滅。
因而,即使是洛幽,也是決計不想看著這獄塔再現世間的。
更莫論,當初這獄塔之中,可是鎮壓了無數窮凶極惡的神魔,而今雖說時移世易,可誰能保證,那些神魔就已盡數死去了呢。
洛幽這般想著,眉宇間不由更多了幾分凝重。
哪怕那獄塔之中隻剩下一名還活著的神魔,也都不是而今的她所能應對的,要知道,能在獄塔之中存活這數萬載的,怎麼也不可能是什麼普通人物。
更何況,當初那佛魔雖是和獄塔一同消失了,可卻從來沒有記載確切的說其已經隕落了。
因而,不過短短一瞬,洛幽眸光便是一凝,而後,她也顧不得墨玄琴的反噬,再度將其祭了出來。
那纖纖素手在七色琴弦之上一撫而過,殷紅的鮮血自她的掌間湧出,霎時便染紅了那琴弦,又滲入那琴弦之中,轉瞬消失。
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那墨玉玄琴瞬時光芒大放,那獄塔也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漆黑的塔身之上,幽黑的光芒流轉,那周身繚繞的黑煙,愈加洶湧了幾分。
錚!
一聲清脆的琴音,卻並不是洛幽撥動琴弦所致,而是那墨玄琴感受到了獄塔的挑釁,而自發的飛出,其周身閃爍的七彩光芒竟是比洛幽之前任何一次所見,都是更要璀璨幾分,可見,麵對著這級別不低於它的魔器獄塔,其也是被激起了一身戰意。
錚!錚!錚!錚!
聲聲琴音響徹長空,洛幽看著那鳴動的墨玄琴,隱約間竟似看見一黑衣少女盤於半空,素手急彈,雖然從未見過,但是洛幽卻能隱隱的感覺到,那黑衣少女,想必就是那傳說中的七象音魔罷。
麵對著墨玄琴的主動攻擊,那獄塔也似是感受到了危機,其塔身輕震,一聲嗡鳴傳出,瞬間便是將再度攻擊的無生震飛出去,那不斷頌著金剛伏魔經的無昧與無生也是在這一震之下,猛地噴出一道鮮血,其周身那縈繞的佛光,也是瞬間黯淡了下去。
那獄塔的在擊傷伽藍寺三大佛子之後,攻勢卻是絲毫不減,繼續向著那墨玄琴擊去。
隻是,墨玄琴到底是不亞於獄塔的絕世魔器,尤其是在那遙遠的神魔時代,其也是創下了赫赫凶名,因而,此時麵對那獄塔的攻擊,其卻是絲毫不懼,反而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場中,一時之間,竟是由洛幽與那修羅佛子之戰,演變為了墨玄琴與獄塔這兩大魔器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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