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凝怡和王嫂走出巷口就她就看到停在邊上的車子,她眼裏的驚異一閃而過,挽著王嫂的手慢慢的向前走,一旁的王嫂並沒有覺察到什麼,還是邊走邊說著。粱思毅開完會,趕了一夜的路,今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才到的S市,他沒敢貿然進去,這會兒正趴在方向盤上補覺,他睡覺本來就輕,再加上心裏有事,忽睡忽醒,再睜開眼,街上的人都開始各忙各的了。他把西裝外套和領帶脫了胡亂的扔在車裏,從車上走了下來,斜斜的倚在車上。粱思毅這邊還正想著想見到辰凝怡該說些什麼,辰凝怡和王嫂沿著街道慢慢的走回來了,好像心靈感應般的,粱思毅猛然回頭就看到走在晨光裏的辰凝怡,她走路比以前慢了很多,步子邁的很小,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王嫂突然覺得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她,隻見她呆呆地盯著前方,王嫂順著她的目光就看到直直的站著一臉僵笑的男子,她隻是簡單的在辰凝怡耳邊叮囑了幾句就進了巷子。
粱思毅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舔了舔幹幹的嘴唇,扯著嘴角傻笑。辰凝怡慢慢的走到他跟前說了句“來吧”就越過他往巷子裏走,他走在她身後,兩人都走得極慢,粱思毅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這條巷子沒有盡頭。
“奶奶您好,我是小凝的朋友,”他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看到老人恭敬地說道。黃奶奶看了看孫女,又看看眼前的男子,隻是笑笑。中午吃飯,辰凝怡隻是悶著頭扒飯,梁家家教甚嚴,粱思毅也一直秉承食不言,寢不語,隻有黃奶奶偶爾問幾句,粱思毅恭敬地回答,大家各懷心思的吃完一飩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但是……你還是……回去吧!”黃奶奶去午睡了,辰凝怡睡不著,抱著小豬抱枕蜷在藤製沙發上看動畫片,聲音調的很低,粱思毅從房中走出來就看到她,辰凝怡聽到響動,沒有回頭就說出這麼一句。粱思毅站在她身後,自然看不到他緊皺眉頭的樣子,他沒有答她的話。“我們談談吧。”然後走到她身邊坐下,辰凝怡的眉頭越皺越深,她不習慣別人靠的太近,因為會莫名的緊張。她還是看著動畫片,抱著抱枕的手不自覺地縮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什麼?”她還是不回話,自顧自地說。“有一隻冬眠的小刺蝟,不知道怎麼就醒了,它覺得冷,就想和別的刺蝟靠的近點會不會暖和的,所以呀,它拖拉著自己小小的身子挪到另一隻刺蝟身邊,但是它忽然就發現,這是不可行的……”“刺蝟身上有刺嘛。”粱思毅順口接下。“對,有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暖自己。”她說的很慢,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屏幕,從頭到尾沒有看過粱思毅一眼。粱思毅悶了半天,隻是坐著不動。
這世上就是有種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任你怎樣都進不去,你站在她的門外,敲爛了手指,她還是旁若無人……
當天下午粱思毅就走了,黃奶奶留他吃晚飯,他隻說公司有事,黃奶奶也不好多留,他就離開了。辰凝怡沒去送,窩在自己房間看《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個人樂嗬嗬的,然後就一直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