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想想,若不了解又怎能處處將她治住,隻是意外堂堂世子為何要浪費這麼多精力在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身上。
突然想起月頭的那個算不上吻的吻,淑離頓覺胸口漲漲的,一種說不出的忐忑。
“諸兒為何屢屢不讓我走?我要聽真話,莫拿薑離做借口!”
聽這話,諸兒籲了口氣,將下巴輕輕的靠在她頭上。
“你還真是我的劫數!”
“呃?”她怎麼聽這話有幾分寵溺的意味,莫非是錯覺。
“好好聽著,我隻說一遍。”
“這事估計要從今年三月說起,那一日天生異象,明明是白日卻暗無天日,陰陽顛倒,甚是詭異,術士俠為此起了一卦。”
“卦象顯示今年薑離將會應劫,且是死劫。我原是不信,哪知半年後她便真的去了。”
“這讓我不得不在意他後麵說的那些……”
“他後來說的可是與你有關?”文薑早死,影響最大的肯定是與她同為後人熟知的“齊襄公”了。
“嗯,他道因阿離之死我將會遇上命定之人,並將與她有一番糾葛。初見你時,我便知俠之言不假,卻不甘讓一個女子來影響我一生。”
“所以我便將錯就錯,讓你頂了阿離的位置。”即是兄妹,何來糾葛?
淑離錯愕看他。原來是這樣,倒是命運弄人,他若知道自己注定與文薑牽扯不清,不知會不會後悔那日的決定。
“俠是誰?”莫非是什麼先知?說不定能問出什麼化解之法?
“俠乃一方士,無人知其姓氏,常年遊曆在齊魯之地,姬息曾給他大夫之位,也不知什麼原由並未接受,數年前君父有意尊他為師,也被他拒了。不過這些年倒為齊魯兩國避過了幾次天災,也算有些本事。隻是那日說完卦象,他道是自己天譴已到,片刻便死於雷霆之下,倒令人惋惜。”
“說也奇怪,那日明明風雪交加,也不知何處來的雷霆,隨後便是幾日的雨雪。”
“死了?!”淑離一驚。“容我想想,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類似的記載?!”
“對了,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俠卒!”史有記載,那諸兒便未曾說謊,難道一切皆是冥冥中注定?!
“不對,你既然也不想被命運擺布,為何還要費勁心思將我找回?”
“是啊!”諸兒長歎了口氣。
“明明想將你當成阿離,可聽說你落水那日,我又希望你便是俠所說的那人,隻要不輕易回去便是劫數我也認了。”
“什麼?你是說我如果是他說的那人便不能輕易回去?”
“異世之人踏水而來,還一世情債,方可回歸來處。”
“這是俠的原話,除非收債之人離世,不然你都無法回去。”
“也就是說,你死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淑離語氣中的興然,當即討了一記暴栗。
“你便如此想回去?不惜盼我早死?”若放在以前,這女子早成死屍一具,還與她諸多廢話作甚。
“你薑諸兒將來還要成就一方霸業,哪是我隨口說說便會早死的。”
“你倒是知道頗多,莫非你所在的地方有記載此處一切的天書?”
“嗬,這還是你第一次問我,你既然知道我來自異世,之前為何閉口不問?”
他放開她,別過臉去。
“我怕問多了,你會忘不了那邊的一切,你急著回去不就是因那邊有牽掛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