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幸福往往短暫而飛快。
這一年淑離與諸兒四處遊曆,過了一個最悠長的蜜月,諸兒帶她看盡山河,也時不時的與她說說各地地貌特點,以及各國的厲害關係。
淑離多個心便都記下了,畢竟這幸福是偷來的,她總是忍不住小心翼翼。
這一年,墨莊的勢力又擴大了幾分,那些被冠之以“墨”姓的孤兒,也在歲月中成長了不少,有些年長些的已經可以獨當一麵,被分配在各個角落。
一切都如夢想中一樣美好而充實,若不是那一日諸兒突然咳血,淑離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這般幸福下去。
在諸兒咳血後,他們看了許多醫者,可皆說不出病因,這讓淑離隱隱有些害怕。
莫不是她帶走諸兒,改了他的命?
她記憶中的齊襄公應是英武強健的,不該會無端咳血才是。
淑離心中狐疑,便央著諸兒回了臨淄。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進臨淄城淑離便覺得諸兒的臉色好了許多。
齊僖公尋找諸兒的腳步並未停下,而臨淄認識諸兒的權貴也不在少數,諸兒覺得待在臨淄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可淑離卻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最是安全”。
其實諸兒哪知道,她是害怕他再有個三長兩短。
……
在墨莊住了幾月,公子糾在大雪紛飛的一天,帶著人找上門來。
淑離看到管夷吾的時候,竟有幾分引狼入室的感慨。
“你不該來!”淑離與公子糾對坐,良久隻說了這句。
“阿離錯了,為了齊國的將來糾必須走這一遭。”
“公主非一般人,定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公子糾身旁的人一開口,淑離才注意到他。
“你又是誰?”為何他敢一開口便說她非一般人?
“這是司巫大夫,君父讓他堪探大哥的下落,卻不小心傷了大哥的命盤,如今大哥氣運極弱,若再不回宮讓司巫修複他的命盤,怕是會猝然而逝。”
“胡說八道!”淑離這話說得極沒底氣,她原是不信這些的,可自己穿越千年來與諸兒結為夫妻,便不得不懷疑命運是否真的弄人?,
見淑離冥頑不明,公子糾氣得不想與她說話。
“公主應該知道,臣下並未胡說,你可知世子若是逝去,齊國便少了承上啟下之人,這個斷節會改變什麼,公主應該比臣下清楚。”
“嗬,我知道什麼?你好似很了解我的樣子。”淑離才不會被他兩三句模棱兩可的話給唬住了,她要聽便聽些實際的。“你倒說說我怎麼個非一般?”
“公主是我們未知之人,來自我們未知之所,臣下可有說錯?”
那司巫說這話時,管夷吾便候在門外。
他如今聽得一頭霧水,代他日想清之後,倒是用此做了個大買賣,成就他“管子”之名。
又是一年的正月,歲首這日他們剛進臨淄城便被守城攔下。
兩人自馬車裏出來,見夷仲年慢悠悠的自城門而下,便知大難臨頭。
“別來無恙啊!世子諸兒!”夷仲年看著他們,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仲父可是想帶諸兒回去?”他們會候在這裏,怕是已經摸透了他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