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你才‘單峰駝’呢！”小桃果然反擊。“你放心！好好用中醫治療一段時間，就是‘單峰駝’，也能生出健康的小駱駝的！”我繼續逗她，她也忍不住笑了。一個月後，小桃和老公回了歐洲，並在那邊找了當地一位非常著名的中醫醫生開始係統治療。第二年，她給我發的電子郵件裏麵附了照片，照片裏的她一張素顏，臉頰上泛著美麗的玫瑰色。第三年，電子郵件的照片裏不單有她，還有她的寶寶。
他為何總是捂著腰間
我上周去社區“送診入戶”時，碰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病人張先生。這位張先生來就診的時候，雙手捂著自己的腰間，看起來很疼的樣子。要命的是，他還在不停打噴嚏，結果兩隻手一會兒捂著腰一會兒掩著口鼻，忙的是不亦樂乎。我帶來負責抄方的實習生看著他的樣子，坐在我對麵偷偷地笑，我雖然覺得因為病人的舉動而笑不太禮貌而極力克製，也忍不住嘴角上翹。
待他坐定後，我看到他的樣子，就再也笑不出來了。當時的張先生雙眼和鼻頭都泛紅，不停流鼻涕、不時打噴嚏，初夏的天氣還穿著毛背心，明顯是患了重感冒。而且，我看他捂著腰間的動作和臉上痛苦的表情，感覺他最大的問題還不是看起來已經很嚴重的感冒。
“張先生，您哪裏不舒服？”做了病人基本信息登記後，知道了他姓張。我決定先找出他最大的問題在哪裏。
張先生沒有說話，隻是掀起了他的上衣，讓我看他的腰間。我這時才發現，他腰部左側靠上的位置，長滿了大片大片的紅斑，上麵還散布著成簇的、大小不等且充滿黃色漿液的水皰，最大的有黃豆大小，小的和小米近似。
在我觀察他腰上的水皰時，張先生在向我講述他的不適：“我上禮拜有點兒熱傷風，覺得沒什麼大礙就沒在意。結果周末的時候腰上就開始疼，不但長了紅疹子的地方疼，還往上‘躥’，帶得肋骨附近也疼。前天開始，我發覺紅疹子上長出來水皰。還老覺得嘴裏發苦，什麼都不想吃。大夫，你說我這水皰是不是濕氣鬧的呀？可因為濕氣長水皰不會這麼疼呀……”
聽到這裏，我先讓張先生伸出舌頭給我看了看，然後決定先簡明扼要地向張先生說明病因：“嗬嗬，你這病確實和濕氣有關，但是濕熱。”
“濕熱？跟濕氣有什麼區別？中醫裏還有濕冷嗎？”張先生疑惑地問我。他提問題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他頭上飄浮的一個個小問號。
“嗬嗬，張先生您真風趣，中醫裏也不是所有名詞都有與之對仗的名詞存在，濕冷這個說法是不存在的。您所說的‘濕氣’多因患者喜歡食用冷飲，或貪吃生冷瓜果等寒涼之物，損傷人體陽氣所致，性質偏於寒涼。而‘濕熱’多因高溫酷熱後，人體感受外來夾帶燥、火之氣的濕邪，在體內鬱積化火所致，性質趨於溫熱。”我先向他解釋了一下“濕氣”和“濕熱”的區別。
“原來是這樣，我大概明白了。但是，這跟我的病有什麼關係呢？你是怎麼判斷我的病是濕熱引起的呢？”張先生的困惑並沒有消除，他繼續困惑地看著我。
“我這樣判斷，是因為您腰上的紅疹和水皰，是典型帶狀皰疹的症狀。這種病中醫叫做‘蛇丹’或‘火帶瘡’，多是由於人體濕熱內蘊，化火困脾所致。您說上周患了熱傷風，前天開始覺得嘴裏發苦，沒有食欲。這都是濕熱困脾的典型症狀。再有，我剛才看了您的舌頭，舌苔又黃又厚，像在舌頭上塗了厚厚的一層黃油一樣膩膩的。這種舌苔是濕熱困脾的典型診斷依據之一。通過它，我才作出了您是因為濕熱困脾才得了這個病的最後診斷。”
張先生聽完這番話，張大著眼睛向我點頭，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很配合地我做了全麵檢查，拿了藥之後便走了。
這周我同事去“送診入戶”時，又碰到了來複診的張先生。據同事說，他再三向為他複診的醫生說，你們上周那個大夫真是神了！光看看就知道我得了什麼病，五服藥下去，我的病就好了多一半雲雲。
其實，張先生哪裏知道，“神”的不是我，是偉大的中醫望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