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楊影楓又去看望薔薇。薔薇依舊對楊影楓冷言冷語,沒有半點好臉色。楊影楓好話說盡,仍不能讓薔薇回心轉意,到最後薔薇實在煩了,揮手向楊影楓道:“你給我出去。”
當著眾婢女侍從的麵,薔薇對楊影楓竟如使奴喚婢一般,絲毫不給楊影楓麵子,楊影楓臉上掛不住了,沉著臉默默地退了出去。
鐵雲站在門外,見楊影楓再一次被薔薇訓斥,怏怏而出,很是同情。他走上前去,伏在楊影楓耳邊小聲問道:“少莊主,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得薔薇大小姐如此生氣?”
楊影楓壓低聲音道:“那天晚上納蘭姑娘來了一趟,我出去和納蘭姑娘說了幾句話,她便成這個樣子了。”他說到這裏,不由想起自己那一日瞞著納蘭真去見紫軒之後,納蘭真雖是不快,但最後還是原諒了自己,甚至還建議自己去多看望紫軒的話來,心中竟是暖暖的。他和納蘭真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納蘭真已遠走,他才漸漸想起她的好來,心道:真兒這般溫柔體貼,薔薇若能及她萬分之一便好了。哎,若不是我貪圖孟知秋的武功,豈會……想到這裏,長歎了一口氣。
鐵雲在一旁亦是許久不語,他想要責怪楊影楓不該去見納蘭真,但是楊影楓和納蘭真兩人之間的情義卻是鐵雲看在眼裏的,迎娶薔薇,楊影楓心裏的苦,實際上未必比納蘭真少,此時他又怎麼忍心去責怪楊影楓?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過了許久。楊影楓才又道:“鐵雲,按照婚俗,明天我和薔薇便要一起回薔薇的娘家了。她這個樣子,若是和嶽父說了什麼……”說到這裏,他仿佛看到了孟知秋向自己怒目圓睜的模樣,不由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他自從那日和孟知秋相見以來,知道他武功超群,威震武林,無人不服,對他自然而然地有一種敬畏。正是因為對薔薇父親的深深敬畏,所以他對薔薇雖有愛撫之情,但始終無法升華為夫婦之間的情感。
鐵雲小聲道:“莊主如今隻能委屈一下自己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莊主可勿要意氣行事……”
楊影楓點頭道:“我理會得。”
鐵雲道:“我這就去安排一下,找幾個戲班過來裝小醜逗樂,定要把大小姐哄高興了。”
當天傍晚,幾個丫鬟哄著勸著,總算是把薔薇勸到了大廳中。薔薇見楊影楓不在,這才放心地走在大廳中,頤指氣使,眾丫鬟若稍有不如意處,便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打得丫鬟滿臉青腫,鮮血直流。
正坐著無聊時,忽然隻聽見梆子聲響起,忽然從兩邊門中跳出十餘個小醜來,各個都是臉上塗著顏料,在地上不斷地翻著筋鬥,模樣滑稽,頗為賣力地逗薔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