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往懷中縮，他微微垂頭，眯起眼睛，命令道：“抬起頭來。”
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上，柔滑的發絲，披散在兩肩，瘦弱的肩膀，單薄的身體，怯怯的目光，看著乖巧的有些可憐。
聞言，天使眸光如水地瞧了他一眼，柔聲喊道：“龍少。”
龍霆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像是要看出什麼來：“讓你留下來，是為了做什麼？”
天使嬌柔道：“讓我伺候您。”
龍霆動作輕柔地往後一靠，目光深深地睨著她：“那來吧！”
天使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不著痕跡地退開了一些：“是。”
芊芊素手，端起茶幾上的紫砂壺，溫杯泡茶，動作嫻熟，每個動作都如此的賞心悅目。
最後一道工序畢，她雙手執起手中的紫砂杯，在他帶著探究的目光中，將紫砂杯遞給他，柔聲道：“請。”
龍霆就這麼看著她，不接。
那如有穿透力的目光，讓她手指微微汗濕，卻是依舊端著茶。
他譏諷道：“讓你伺候，就是這麼伺候的嗎？”
目光在她全身一掃，仿佛有穿透力般。
天使渾身一僵，朝他靠近了一些，水杯端在他的嘴角，輕咬嘴唇，柔聲道：“請。”
龍霆忽然伸手，將她環在身前，敏感地察覺到懷中的女子身形忽然的僵硬。卻在片刻，便恢複過來，身子甚至更軟了幾分。
仿佛那僵硬，是錯覺。
龍霆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穆家培養最優秀的一代？就是為了勾引人？嗯？”
天使瞪大眼睛，一把推開他，站起身來，氣鼓鼓地瞪著他：“誰想勾引你了？”
龍霆不屑嗤笑：“生氣了？”
天使麵上神情懊惱，氣的有些發抖，眼眶有些發紅：“我來，不是受你侮辱的。”
“既如此，那你離開便是。”
天使轉身就走，卻在意識到自己這麼離開的後果時，腳步一頓，卻怎麼也繼續不下去。
她轉身，隻是此刻，麵上不再是刻意的討好，也不是氣急之下的惱羞成怒，神情既客氣，又疏離：“龍少主，我不是玩物。”
說這話時，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渾渾噩噩這麼多年，以後無法改變自己的處境，這是她的命。
可她，沒有資格抱怨。
龍霆挑眉，這才是她的真實麵目？“不裝了？”
天使對上那雙似笑非笑，又夾雜著傲慢的眼睛，漸漸平息心神，她發覺自己上當了。
麵上表情一收，又成了那個冷冷冰冰的模樣：“你要怎樣，才能滿意？”
龍霆看著這張清冷的臉孔，思緒紛飛，眼前的人退去了偽裝，露出了本來的麵目，竟是如此的讓人意外。
龍霆目光微微迷惑，伸出手，想要撫摸眼前這張臉。
見到她，仿佛像是見到了林姒，明明不同的兩張臉，卻有如此感受，如何不讓他多了抹探究的欲望。
龍霆站起來，圍著她轉了一圈，興致蠱然：“作為穆家最成功的工具，用足以媲美正品的畫，流通市場拍賣行，為穆家帶來了巨大的收益。又利用黑客技術，盜取各種隱秘機密。精密的頭腦，少有敵手的身手，自然的演技，還未探到的隱形技能，簡直比間諜還要嚴苛，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