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
林姒愣了愣，神情帶著些譏嘲：“難道是為了打入敵人內部？那可真是犧牲夠徹底的。”
龍老察覺到她的怒意，就像是看著一個任性的晚輩，滿臉包容：“他喜歡你。”
滄桑的目光滿是慈愛：“那孩子倔強又傲氣的很，他自己不願承認，我是他父親，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林姒眉頭微動，麵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直直地看著他：“你該知道，今天是我的婚禮，你跟我說這些，怕是不妥。”
“我隻是想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
龍老說這話時，神情有些無可奈何：“那孩子因為我和他母親的原因，對愛情有著畏懼，不相信愛情。而你，讓他打開了心扉，讓他知道什麼是愛。甚至因為愛，讓他變得小心翼翼。”
林姒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為什麼要跟穆家結盟？”
“這是因我而起，他認為，我背叛了林家，才導致林家全族覆滅，他不想讓你知道。”
林姒頓時愣住了。
曾經的林家一夕之間，從晏城徹徹底底的消失，跟他有關？
林姒眯起眼睛，定定地瞧著他：“那你有沒有背叛我們林家？”
龍老看著她，沒有絲毫閃避：“我隻是順勢而為罷了！當時武林世家這個身份太吸引人，多少人想跟林家結交，將孩子送到林家學習武藝，皆被無情的拒絕，早已惹怒了不少家族。這樣不懂變通，不與其他家族來往，固步自封的家族，總有一天，會被排斥，被時代拋棄。”
仿佛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林姒漠然看著他，加深了語氣：“所以，你就拋棄了林家？”
龍老歎道：“何必追根究底，我隻是不希望林家走向滅亡時，帶著全族其他尊崇林家的人，全軍覆沒。所以，偷偷地將幾個身份地位極高的人，安排進了林家，學習功夫，倒是也可以給林家撐腰。哪知道這些人另有所圖，是為了林家不外傳的武功秘籍去的。”
“他們說，隻要將功夫秘籍交出來，就不對付林家。而你們林家，寧死都不願鬆手。”
若不是這樣的固執，固步自封，牢牢抱著那些虛物，不知人心險惡，林家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林姒固執的問：“我問你，是不是拋棄了林家？”
“孩子，不是什麼都要分的清清楚楚，我隻是選了一個對自己有用的路，可以保證，我從未主動插手做出傷害林家的事。”
林姒目光如利劍，冷聲道：“你為了自己，拋棄了林家是事實，夥同外人，引狼入室，有什麼好狡辯的。”
“就算我有錯，也不關霆兒的事，他因為這事，甘願與穆家老狐狸為伍，也是想不想讓神秘莫測的穆家傷害到你。就算你對我，對龍門有怨言，也不要把他當敵人對待。”龍老的聲音越來越蒼老。
林姒死死握住手，瞪著他：“你走吧！”
“那龍霆的事？”
“我對他怎麼樣，那是我的事，而你，是拋棄林家的人，就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