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魚的出現,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是薑伯子的幫手嗎?薑伯子最後的殺手鐧!
“你想幹什麼?”夜叉王並未因為狗魚的威脅而離開,相反迎著槍口上前,“事已至此,你還執迷不悟?”
“我執迷不悟?我大概是最清醒的人了,胡萬欽迷失了心智,他在被策反的那一刻就已經迷失了。他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真的可以主導一切,但薑伯子隻視他為一顆棋子,他讓我出賣了胡萬欽,我做了,他又讓我在這個時候帶著這架飛機來這裏,我也做了,但我不會讓他得償所願的。”狗魚展開雙臂,指著周圍的那些金屬箱子,“你們看看,這裏裝滿了什麼?”
夜叉王朝著四周看著,那隻是一個個金屬箱子,表麵沒有任何標誌,也沒有嚴格的防化措施,裏麵會是什麼呢?高爆炸藥?核武器?
“不要以為裏麵裝著的是核彈!我上哪兒弄幾十顆核彈去?就連美俄總統都不可能讓人在飛機中裝滿核彈跟著自己離開,更何況是我?”狗魚放下手,順手掀開離自己最近的那口箱子,指著裏麵用超輕減壓塑包裹著的那個深白色的彈頭說,“這是塑封彈,唯一的殺手鐧,我想這東西可以封死陰陽縫,也可以封死這口棺材!”
“你不是薑伯子的幫手?”夜叉王依然有些不信,後方的吳天祿隻是笑,胡淼和莎莉也微微搖頭,表示並不信任狗魚。
“我和胡萬欽雖然都很瘋狂,但我們並不傻,並不像美國深淵科學部的那兩個人一樣,傻到會相信權力可以改變一切,也許最早我們是帶著這種念頭,但幾十年慢慢走過來,最終發現權力能改變的隻有自己,無法去改變其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意識。蘇聯沒了,大家高喊著‘再見列寧’,俄羅斯新的製度誕生了,曾經咒罵著那些製度不公的人們轉身發現,以前的窮人現在還是窮人,以前是富人的變得更加有錢,這個國家隻是變了個稱呼,轉換了一個方式,該存在的依然存在。”狗魚低聲道。
“我和胡萬欽曾經有過可怕的念頭,希望憑借我們手中的情報和獨特的權力盡力去改變一些什麼,我們一次次的模擬著,製定著各種方案,最後發現根本沒用,世界不管變成什麼樣,你都無法去將一群群的人改頭換麵,我們也無法用所謂的智慧去瞞過薑伯子,騙一億人,比騙一個人難多了,但欺騙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人揭露,你在改變不了靈魂的前提下,隻能順其自然。”狗魚盤腿坐了下來,捏緊手中的槍。
“靈魂是無法塑造的,你們竟然明白?”吳天祿依然躺在棺材上。
“我們的研究說到底,隻是為了驅除靈魂中關於那部分私欲。那個日本醫生,胡萬欽的摯友一生致力於想消滅人類的負麵情緒,可到自己病死的那一天才發現那隻是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就連一台機器在你強製性讓它去循環做某件事情之後,它都會磨損,最終自我毀滅,又何況是人呢?”狗魚搖頭,“胡萬欽決定消滅薑伯子,但在蜂巢之中他發現薑伯子根本就不存在於鎮魂棺中的時候,他絕望了,認為那家夥真的是神,於是他變了,決定屈服。可我不那麼認為,幾十年走來,我發現不管是在什麼樣的製度下,什麼樣的背景下,這個世界隻能順其自然去發展,所謂天意隻是個笑話,所謂預言也隻是人們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李朝年將自己的組織取名為‘二十二世紀’隻是為了圖個吉利,那麼強大的一個人竟然也選擇了祈禱,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對呀,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吳天祿接過狗魚的話。
夜叉王不語,隻是緩慢搖頭。狗魚從衣服中拿出一個起爆器來:“我知道他們如果都失敗了,最終隻會剩下我,我不會讓薑伯子成功的,我會引爆這架飛機中的塑封彈,將那口帶著詛咒的棺材永遠封死在飛機的殘骸之中,沉在北冰洋的底部……或許,以後的人依然會來重新尋找,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以後也總會有人出來阻止的,如同你們所做的一樣。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走吧,這架飛機會在十分鍾之後爆炸。”
狗魚說著按下了起爆器上麵的計時裝置,計時裝置開啟的同時其他所有箱子上的計時裝置也同時開始跳轉著數字,他已經做好了與鎮魂棺同歸於盡的準備。
“有了這些塑封彈,我至少還能留個全屍,滿足了。”狗魚笑道,卻又想到了什麼,聲音低了下去,問,“古拉耶夫,那個祖國的英雄,想必也戰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