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啊……”
南宮雪海目光灼灼的喟歎一聲,雙手同時伸出大拇指,即使她曉得他看不見,
“此時此刻,我不得不說一句,你太牛了!真的,太牛了!!”
聽到南宮雪海如此評價,夜疏影惴惴不安的心裏終於平穩了下來,隻見他的粉唇一咧,越咧越大,直到他溫潤如玉的臉上綻放了繁花似錦的笑容,
“雪海的肯定對於疏影而言,就是最大的褒獎。”亦是最好的回報。
“嗬嗬……”
在夜疏影絢爛笑容的感染下,南宮雪海的唇瓣也蕩起了一縷清淺似水的笑意。
笑過之後,她的眸光閃了閃,突然將話鋒一轉,
“隻是……疏影啊,你確定,要把這些……都送給我??”
夜疏影愣了愣神,茫然不解道,
“可有什麼……不妥嗎??雪海不妨直言。”
南宮雪海抬眸看了看他,略一思忖,微笑著歎了口氣,
“罷了,其實……也沒什麼,你的一番心意,我收下了,謝謝啊。”
“言歸正傳,現在,我跟你具體的說一下關於你眼睛的治療方案……”
夜疏影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輕輕一抬,搖頭道,
“不急,還是等雪海把先前的話講完再說吧,要不……”
要不,他的腦子會一直琢磨,他的心髒也會一直懸著,那樣,太煎熬了,太折磨人了。
“啊?”
南宮雪海的思緒被乍然打斷,她撓了撓頭發,一時有點雲裏霧裏的沒搞清楚狀況。
“就是方才,你想對我說卻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
夜疏影劍眉一揚,耐心十足的又解釋了一遍。
“哦。”
南宮雪海黛眉一斂,慢條斯理的應承了一聲,心中則笑翻了。
嗬嗬……
夜疏影這小子,看來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表麵上隨性溫和而又成熟的一個大男人,沒想到,骨子裏還挺執拗的。
“咳咳……”
南宮雪海一手遮唇,眉眼帶笑的清了清嗓子,
“恩……疏影,你送給我的這些禮物,若是換了旁的女子,嗬嗬,一場誤會恐怕是在所難免哪。”
“誤會?什麼誤會??”
夜疏影心裏忽的一緊,連忙追問道。
南宮雪海用纖纖玉指輕敲桌麵,而後,搖頭晃腦的念出了一句經典詩句,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月下柳稍頭,人約黃昏後……可明白??”
“月下柳稍頭,人約黃昏後?”
夜疏影不由自主的跟著念了一遍,心裏似乎,好像,有點明白了,不過,並不是百分百的確定。
南宮雪海見他一副皺眉思索,似懂非懂的模樣,適時又加上了一句,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小子,這下總該徹底的明白了吧。
沒錯,夜疏影是完全明白了。
隨之而來的,困擾和麻煩也接踵而至了。
雕刻木雕時,他並未深思,自己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送給雪海時,他也並未深想,自己的滿心期待到底意味著什麼。
此時此刻,他就像一位鋼琴家彈錯了音符,就像一位歌唱家唱錯了音調,就像一位魔術家露出了破綻,手足無措,亂了方寸。
“雪海,我,我懂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信我,我,……”
從來沒遇到如此窘境的夜疏影,雙頰浮上一絲絲暈紅,越是著急解釋,越不知該如何解釋。
大有潑墨畫煤――越描越黑的趨勢。
在南宮雪海眼裏,真真是帥氣又可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