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空靜靜看著我,沒有發火,也沒有質問,但是他的目光裏卻是悲哀與無奈再也無法掩飾。
我想對他說些什麼,可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爭辯沒有什麼太大有用處,畢竟事情就擺在那裏,讓我啞口無言。但是我還是要說。瞿白空來這裏,已經算是對我關愛有佳。我想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到他。
經過幾天的時間的緩慢的情緒沉澱,我已經穩定了下來。我從那天開車出到最後醒來都一字不差的說給了瞿白空說。當然我沒有說過鬱曉寧給我打過電話。瞿白空就這樣聽著,盯著我看,似乎要從我的眼睛裏分辨出我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他曾經對我說地,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以輕易分辨了一個人說的是真是假。
直到我最後說完,瞿白空也沒有說一句,我看著他想張口,想對我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是把話給咽回去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瞿白空慢慢的起身,離開。我沒有去扶他,我怕他會生硬的把我推開。
之後又過了一天,沒有人理我,但是鬱曉寧卻來了。她拿著好多好吃的給我,有燒雞,有我最愛的喝的《小刀》。
“曉寧,這是為我送行的,最後的晚餐嗎?”我苦笑一下,和鬱曉寧開了個玩笑。
“別亂說。”
“六叔,他還好吧。”
“好個蛋,先吃吧,吃完我和你好好說說。”
我很快的吃完飯,又把那瓶小刀給幹了,然後對她說:“你告訴,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你怎麼一直認為六叔會把你殺掉,如果要殺你,你早就死了,等不了這麼多天。”鬱曉寧從口袋裏掏出我喜歡抽《中南海》,“六叔還是相信你的,他來這裏是秘密來的,沒有人知道,這要讓另外幾個堂口的老大知道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除了六叔的嫡係,其他的都想讓你死。”
聽到這裏,我心裏一陣陣的悲哀。沒出事的時候,每逢節日生日的時候,另外幾個堂口的長老們都我實在太好了,送車送錢,甚至連美女都給我送來了。現在我一出事,恨不得立刻把我打入十八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人就是這麼勢力眼。
“也難過,六叔的這把交椅誰不想做。如果我們內部真有人想反水,我成了第一個目標,那麼接下來就是你和許少飛了,你們要小心。”
“我會的。”鬱曉寧點頭答應,話鋒突然一轉,“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什麼事?”
“六叔已經和陣皮子還有李棍子火拚了,雙方死傷無數,雖然幾天我們打跑了陣皮子和李棍子,但是我們也是元氣大傷,誰都明白,現在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內部再火拚起來,所以六叔決定把你送走。”
“送走?”我心裏一驚,“什麼意思?”
“你要離開這裏了,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再回到郊北來了,要遠離我六叔的地盤。”
“這麼說,我被六叔趕出去了?”
鬱曉寧歎了口氣,也點著了一支煙,“這是最好辦法,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六叔,恐怕以後你再也看不到六叔了。”她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銀行卡,遞到我的麵前,“這裏的二百萬,是六叔讓我給你的,你拿著這些錢,去南方開個小店,做點小買賣,還是夠的……”
突然間我的眼淚再次流下,看著那張綠色的銀行卡,密碼寫在卡的後麵,心裏有一種說出來的感動。“六叔他……”
“六叔還是相信你的,你從小跟六叔長大,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你,他寧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會相信你以做出這樣的事,六叔也是沒有辦法。你不要怨六叔。”
“我誰都不怨……真的。”我把煙頭掐在指間,用力地彈到牆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說不出來是苦還是酸。
“你能保住這條命已經不錯了,不要多想。”
“命在就好。”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這次走了,我真放心不下六叔。”
“沒事的,六叔大風大浪的都過來了,這不算什麼。”
這次我是在陰溝裏翻船了,有驚無險的過來了。現在心中的怒火一個勁兒的噌噌往上躥。我很想見見大炮還有那幾個沒有死的夥計,我要和他們當麵對質一下,再說那段視頻我也沒有看到。
“我想見見大炮他們。”我再次點著了一支煙,“我想問問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