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點打援!”劉寶很是配合地回應,而後正色地望向申繼嶽道:“總兵大人,韃子偷了我們漢人不少兵書,那個反賊趙全亦是一個懂兵法之人,此舉還真可能故意引誘我們前去救援!”頓了頓,顯得為難地望向左右道:“隻是我們現在這些人真的前去,恐怕是要……凶多吉少!”
正常的兩軍隨時交鋒之時自然不能說如此喪氣的話,隻是韃子的強大仿佛早已經深入骨髓,一切反倒顯得很是自然。
申繼嶽隱隱覺得這些人說得不對,隻是想著前去可能真要送人頭,心裏亦是產生了一陣抗拒。如果不是現在正是戰時,他都有心辭掉這個山石總兵的職位了。
他想著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便是向熟讀聖賢書的胡知縣詢問道:“胡知道,依你之見,現在應當如何呢?”
範千山心裏暗自一喜,當即便是給胡知縣遞了一個眼色,胡知縣裝著思索道:“依本縣之見,此時不宜犯險!石家山已經冠絕九邊,若是等著石家軍前來,這幫韃子定然隻能北歸了!”
申繼嶽一直都是這個心思,不過更是清楚石家軍不可能這麼快到達這裏,便是顯得有些為難地道:“若是我在這裏什麼都不做,恐怕亦不太好吧?”
“如果申總兵想要博得一個神勇的名頭,那麼現在便可率騎兵馳援石州城!”範千山看穿申繼嶽膽小又好麵子的心思,便是故意刺激道。
申繼嶽的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惡寒,卻是當即舉杯地道:“咱們喝酒!”
範千山和胡望德相視一笑,便是熱情地招呼著這些將領,頻頻向著申繼嶽等人敬酒。
在經過一番的商議後,申繼嶽決定留在臨縣靜觀其變,同時等待石家軍及各路援軍到來。
至於陷危的石州城,卻是讓他們自求多福了。如果他們能夠應付得了蒙古大軍,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若是蒙古大軍真要攻陷石州城,那隻能……到時再說吧!
雖然現在還是白日,但這一場酒席喝得很是歡慶,劉寶等將領更是直接醉倒當場,已然忘記自己為何前來臨縣般。
申繼嶽亦是喝了不少酒水,整張臉顯得紅彤彤的。在範千山的安排下,他摟著兩個漂亮女子朝著房間而去,卻是要進入溫柔鄉了。
石州城,西邊的離石水河邊上駐紮著一支蒙古大軍。
俺答在這裏安營紮寨,一來他們現在需要進行休息,二來則是他此次的目標正是這一座更為富庶的石州城。
他們已經不再掩飾動機,已然派著人馬將四門進行包圍,更是準備著攻城的工具。正當俺答召集眾將研究如何攻陷這座州城之時,卻是突然有人進來稟報。
石州來使?
黃台吉等人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是微微感到一愣,而後紛紛望向俺答。
俺答亦是感到意外,但多年的征戰生涯讓他喜怒不形於表,顯得不動聲色地吩咐親兵將來使引進來。
沒多會,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一身顯得普通的士子服飾,隻是身上散著一股儒氣,眼睛顯得炯炯有神。
掃過在場的眾人後,他的目光落在俺答身上,顯得恭敬地拱手道:“在下石州師爺丁世美,此次代表石州城而來拜見大汗!”
劉全得知對方僅是一個師爺,當即不屑地輕哼一聲。
“你不怕死嗎?”俺答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卻是直接嚇唬道。
丁世美徐徐地抬起來,顯得坦然地望向俺答的眼睛道:“怕!隻是我若是不來,恐怕亦是難逃一死!”
“嗬嗬……倒是有自知之明!”黃台吉發現這個人對時下的處境很是清楚,心裏不由得暗自一喜地喃咕道。
“那你此番前來意欲何為?”俺答心裏亦是一樂,卻是收起剛剛要殺人的模樣,當即好奇地進行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