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澄碧,纖雲不染,仿佛隻要爬上那高竹的頂端,便能伸手觸摸到一般。
在一個破舊茅屋前的院子中,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書生負手而立,抬頭望著遠處竹梢,臉上卻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再啄!再啄一個試試!
他看似很平靜,但內心卻很是暴躁,隻因腳下一個公雞正在啄他,而且還沒完沒了。
“哥,我回來了,你在幹什麼呢!”
虎妞一蹦一跳地從曬穀場的方向歸來,那張肉墩墩的臉蛋紅彤彤的,隔著院門便是打招呼,同時困惑地打量著他道。
林晧然很是淡定,一本正經地道:“突然間詩興太發,想作一首絕世好詩!你呢?今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今不是要請大伯大娘吃飯嗎?我早點回來幫忙做飯呀!”虎妞推開院門走進來,然後疑惑地望著他腳下的雞道:“哥,你怎麼還沒殺雞呀?”
“虎妞,今我們吃素怎麼樣?”林晧然的臉上又是湧起一股憂傷,便是提議道。
“哥,你是不是不敢殺雞呀?”虎妞眯起包子臉打量他,然後一語道破。
“胡!我是想留著雞生蛋,蛋生雞,無窮無盡,福澤子孫後代!”林晧然的下巴微微揚起,一本正經地訓斥道。
“那是隻公雞!”虎妞無奈地提醒,然後轉身走進屋裏。
林晧然低頭一瞧,頓時有種幫它變性的衝動。
沒多會,虎妞拿著一個瓷碗走了出來,撿起那把插在泥土裏的捕,讓著林晧然幫忙抓住雞。她利索地用捕在雞脖子上一抹,讓雞血滴到碗裏,看著他要鬆手,急忙提醒他抓穩。
林晧然閉著眼睛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一個“好了”的聲音,他急忙將雞丟開。再看著地上,啄了他一個下午的雄雞,這時已經大字躺在地上了,不由得崇拜地望向虎妞。
虎妞殺了雞,很快就生水、拔雞毛。
林晧然已經沒有了恐懼,便是幫著她打起下手,一起撥雞毛。有時讓他很是挫敗,很多事情竟然還不如這個丫頭厲害。
“虎妞,曬穀場那邊在吵什麼呢?”林晧然抬起一隻雞腿,拔著上麵的雞毛。
虎妞用袖子抹了額頭的汗水,氣憤地望著他問道:“哥,你知道我們村跟江村連著的橋叫什麼呢?”
“平陽橋啊!”林晧然倒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還知道橋是江村出資修建的,這點倒得給江村點讚,那條橋無疑是方便了長林村人。
“原來江村不安好心!那條橋正對著臥虎山的山頭,我們的祖墳剛好就在那,所以讓我們什麼被狗欺!”虎妞憤憤地扯著雞毛,起了事件的起因。
林晧然提醒道:“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吧?”
“對,就是這個!我們那個祖墳原本是會出狀元的,結果被他們這麼一搞,我們村幾十年連童生都出不了!”虎妞重重地點頭,然後將手上的雞毛甩掉。
“那大家打算怎麼做?”林晧然心地處理雞頭上麵的毛,好奇地繼續問道。
“很多人都要燒了,但我覺得沒那麼容易,江村怕是不會讓的!”虎妞利落地撥著雞毛,嘴裏卻沒有停下:“你不知道!江村剛搬來的時候就看中我們的風水寶地,但是我們村不讓,他們才葬在臥虎山對麵,聽那是一個將軍風水寶地,沒有我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