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蘇珊靜突然驚叫一聲，睜開雙眼，直直坐起身來，冷汗淋漓。
“媽，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葉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病床前。
“千玥呢？千玥，她怎麼樣了？”蘇珊靜焦慮地抓著葉言的雙手，語氣迫切，柳眉緊緊地擰著。
“媽，你別急，剛剛白外公過來了，夏洛醫生和白複醫生正在搶救。”葉言在病床前坐下，幫蘇珊靜把枕頭墊高點，讓她舒服地靠在後麵。
“夏洛醫生？對，有他們在，千玥能救得活，一定能！”蘇珊靜身體向後靠去，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嗯。”葉言從鼻子中哼出一個單音來，下顎收緊，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目光幽深一片。
蘇珊靜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驟然冷下來，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嚴厲，“你為什麼要殺她？她做錯什麼了？你竟要殺她！”
“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想殺千玥呢，她可是我娶得妻子啊。”葉言皮笑肉不笑地咧開一個笑容陪著打哈哈。
“啪——”白色的病房內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葉言被打得偏過頭去，鷹隼般的雙眸充滿了狠戾。
蘇珊靜收回手，眼淚順著精致的臉頰滑落，“知道媽為什麼打你嗎？”
“不知道。”葉言頭也不回的冷冷回了一句，側放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
“我都看見了，你還想騙我嗎？”蘇珊靜側過臉去，深呼一口氣，將淚水擦掉。
“兒子不知道母親在說什麼。”
“我看見你把千玥抱進樹林裏去了，如果你那時候就將她送去醫院，她一定有救！”
“果然是母親你救了她，既然您都看見了，兒子也就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葉言轉過臉來，棱角分明的臉龐宛若油畫中的騎士，周身縈繞狠戾氣息。
“啪——”蘇珊靜又狠狠地甩了葉言一巴掌，力道比之剛才隻增不減，手都被打得發麻了，“這一巴掌是教訓你，做人心狠手辣，殺妻之事你都做得出來！”
“啪——”葉言剛轉過頭來，蘇珊靜又一巴掌將他扇過去，“這第二巴掌是教訓你，從小的教養你都忘記了？不忠不義該打！”
“啪——”又是一巴掌響起，“這第三巴掌是教訓你，忤逆家族，忤逆父母的囑托！”
“啪——”蘇珊靜反手一記，往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白皙的臉頰瞬間就紅腫起來，“這一巴掌是給我自己的，是我教兒無方，才生出你這樣大逆不道的孩子！”
“媽！您別打自己，要打就打我！”葉言健臂橫出截住蘇珊靜的雙手，剛毅的臉龐映著幾個明顯的紅印，尖細的指甲刮拉出幾條紅絲，鷹隼般的雙瞳充血。
“放手！”蘇珊靜不安地扭動了幾下，想掙脫葉言地鉗製。
“不放！”葉言斬釘截鐵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額頭上青莖暴起。
“放！”蘇珊靜衝著葉言歇斯底裏地吼了一句，梗咽的聲音中夾雜著冷硬強勢。
“砰——”重物碰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中響起，葉言直直的雙膝跪地，“兒子知道錯了，請母親不要再打自己了，兒子會自己教訓自己的！”
話語落地，空氣中回蕩著一陣啪啪聲響，葉言左右開弓的不斷往臉上送巴掌，力道也是一次比一次重，削薄的唇角就出絲絲鮮紅。
“夠了，從今以後你不準對千玥下任何殺手，別以為媽媽不知道你心裏想得什麼，娶雲佳，你做夢都別想！”
“媽！——”葉言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蘇珊靜，不甘，恨，疑問，狠戾，多種複雜的情緒在臉上快速閃過，喑啞的男聲帶著決絕：
“不殺白千玥，我可以同意！但是不娶雲佳，絕對不可能！雲佳已經懷孕了！媽，你馬上就要做奶奶了，難道你舍得讓您的孫子流落在外嗎？”
“我說過了，娶雲佳，你別想！除非你殺了我，要不然你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不配做我們葉家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