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言。命定之說,乃是天命,絕無凡人能夠擾亂天命,甚至逆天改命。
她曾不信,不曾深信。
夏日炎熱,一縷陽光透過門縫照耀在一位女子臉龐。
女子手握茶杯,雙眸呆滯,嘴角卻揚起似有一絲暖意人心。
這舒心寂靜乎被屋外雜亂聲響打破。女子被拉回現實,剛滿的茶水被波動幾滴跳出,濺到女子手上。“蝶曼姑娘不好了!軒轅城已經攻到皇城腳下,快隨奴婢一起逃離此處。”丫鬟說罷,一手抓住曼蝶手腕正欲逃出。
曼蝶甩開了丫鬟的手,茶杯中的茶水已稀稀落落濺出,冒著熱氣的茶水滲透進了曼蝶肌膚。曼蝶深深吸了口氣,握緊了茶杯問曰:“那…那鴻渲…“吞吞吐吐還未等曼蝶問完,丫鬟便急忙回答:“聽探子回報,死傷慘重…“還未等丫鬟言完,曼蝶鬆了口氣輕道:“那還有望..有望。”“還…還聽說將軍在戰場中被軒轅城大將所擒。”丫鬟言語又止終又緩緩補上:“當場被割去了頭顱,血灑當場。”茶杯摔落地中,聲音尤為刺耳尖銳。
血灑當場。
曼蝶最終隻記四字。
“怎…怎會。”曼蝶軟弱吐出兩字,丫鬟著急叮囑:“如今紫溟王朝大勢已去,此時此刻曼蝶姑娘快逃去吧!“說著聳了聳肩上包袱奔出屋外逃去。曼蝶傻在原地,緊緊握著雙手乎奔出房門,不想才邁幾步便被門檻絆倒,重重甩在地下。
“不會的!“曼蝶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吼,持著雙手艱難往前行進。院落內,急忙的腳步聲,清脆的掉落聲。
手雖是白嫩纖細卻被石地擦破了,血沾滿了雙手。
一隻腳重重踩在了曼蝶手背上,“不逃命在這兒等死,夠大義凜然,裝給誰看?”女子話中嘲諷,聲卻更是尖銳。曼蝶一聽聲試探道:“謹柔?”女子眼神充滿憤恨,“鴻渲…鴻渲不會就此喪命!他曾許諾過。“曼蝶肯定道。謹柔鬆了腳,憤恨漸漸淡去,充斥著哀傷。”鴻渲已戰死了,清醒點吧。“謹柔低沉道完,長歎一聲。曼蝶使勁搖頭,從不信,不曾信。
“汝知,吾最恨汝甚?“謹柔湊近曼蝶雙眸中不曾服氣,曼蝶不語。“吾最恨,汝一直惺惺作態將鴻渲獨占,占滿了他的心房。他從未覺得這番作為,都如此不值,不值得。即便汝已落得如此境地也不曾想過逃命,這又算什麼?!”謹柔雙眸布滿迷霧,抽泣出聲。
“鴻渲未死。”曼蝶四字道,不肯承認。
謹柔抓著曼蝶下顎:“為何不難過?為何不泣?汝所不願麵對的,已是事實!而汝一直以來這雙已失明的雙眸總是如此倔強。怎不泣?怎不泣?!“曼蝶不想聽,卻怎也掙脫不了謹柔的手。“鴻渲未死!而吾又為何要泣。”曼蝶大吼出來,卻從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謹柔鬆了手,臨走前輕答一聲:“吾輸了。”
曼蝶將臉埋在石地上,搖著頭。
“孩子。”年邁聲音喚道,“老夫人…”曼蝶聽出此人為誰,“鴻渲…未死。”與其說是安慰更似疑問。“雖老身也十分悲痛,但,已死之人是無法複生。”老夫人懷著悲痛回答,曼蝶心中一怔,老夫人歎息一聲心生愧疚道出心扉:“曾多於冤枉,為難於汝,汝且莫怪。”道出此話雙眸中盡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