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忻兒掂了掂錢袋,瀟灑一揮手,跳窗而去,百裏薇無奈地笑笑,收拾好東西,起身走向窗戶,要將它關上。
風未停,風向卻變了。窗戶被吹得"刺啦刺啦"狂響,竹林也湧動著嘩啦啦滴聲。清風帶著竹葉的清香灌進屋內,吹得燈光胡明忽滅,一股幾不可查的藥香也湧了進來。
百裏薇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又換回冷淡表情,回手入袖,她細細探查周圍的氣息。可等她再想確定那味道時,它卻似從未出現過一般,毫無蹤跡可尋。
難道是弄錯了?百裏薇不禁想。放鬆下身子,將滿院的春風關在窗外,她蹙著眉躺到。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太較真的人,不是便不是吧。百裏薇漸漸地和上雙眸。
窗外的風仍在簌簌吹著,夜也愈深了。
屋子裏很暗,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突然一點熒光偷偷從百裏薇的發間冒出。那熒光在百裏薇的麵頰上輕輕地轉了幾圈,便升入空中,不停地在半空中舞出漂亮的圖案。
百裏薇長歎了一口氣,倏地坐起身來,那點微光很自覺地落在了她輕抬起的食指上。
"又有麻煩事了!"百裏薇無奈道。迅速從疊好的舊衣服裏摸出幾個小瓶子放入袖中。翻身而起,一躍落到窗邊。
"走吧"她輕聲道,同時推開了窗戶。
那熒光仿若聽懂了她的話一般,話音一落,便在黑暗中滑出一道亮光消失不見。
當百裏薇追隨熒光趕到時,看到的便是她那一向活蹦亂跳的小師侄虛弱地倒在少年懷裏的情景。
"小師叔!"忻兒看到她來,終於放下了一顆緊懸著的心,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百裏薇本以為忻兒這次找她不會和平常有什麼兩樣,不過又是她闖了什麼禍,脫不了身須她幫忙解決這樣的小事罷了,卻沒想到她竟被人重傷至此!
她眼眸中的溫度一下子低了好幾度。人未落地,手中的虹線已然出袖點中少年。少年還未能做出反應就僵在了原地。
蹲下身子迅速查看了一下忻兒的傷勢,她眉頭皺得更緊。忻兒肩頭的血雖然止住了,但是傷得太深,之後還要好好清理一番才行。取出一粒補血丸給忻兒服下。"你好好在這兒呆著,別亂動,別說話。不然又會加重傷口。"回眸一掃,就看到不遠處的樹林上空,兩個男子正打得難舍那分。
百裏薇展身一躍即飛上樹梢。
高手決鬥,生死便在一念之間,半分心思都分不得。是以那打鬥中的兩人雖知道有人靠近,卻無力分出絲毫心思對付他。
百裏薇久居山穀,自然不會講究江湖上那套單打獨鬥的規矩,她隻知道誰傷了她的親人,那人就必須得為此付出代價。
"不好!"一看到那印象深刻的帶著毒粉的虹線飛來,古諺誼便知道來者是誰。
這小丫頭居然不搞清楚狀況就連他也一起對付!
不是沒見過百裏薇虹線的厲害,古諺誼寧願受黑衣人一劍,也不願被虹線沾一下。顧不得黑衣男子刺來的利劍,他翻轉手中的紙扇,一甩而出。那紙扇纏上逼近的虹犀一道飛出,並將其深深定入一棵樹的樹幹中。
百裏薇左手腕一抖,那條虹線即在近端斷開。她右手竟可不受影響地縱虹線攻擊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劍勢剛出,突感一股淩厲之勢隨虹線襲來。知道來者不善,黑衣人也不再戀戰。也不知他從腰間摸出什麼,彈指而出,正撞在百裏薇虹線線端。
一片濃煙滾滾而起。
忻兒看著濃煙,心中不免擔心起百裏薇來。"小師叔,小師叔?"
卻沒有人回答。她焦急再喊:"小師叔?小師叔,你有沒有事,你不要嚇忻兒啊。呃……"傷口因為大聲叫嚷扯裂開來。
卻說白煙升起後,百裏薇便要衝破白煙追擊,一道人影適時來到她身後。"不要追了,趕快找處幹淨的地方幫你師侄醫治要緊。"那人溫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