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三)(1 / 3)

暖日隱藏在厚重的烏雲後,整個世界都昏暗起來,一如某些人此刻心情。

"諺誼!""公子!"說話間,一青一黑兩人相繼推門而入,一入房中便四下尋找他們所喊的人。終於,兩人注意到在床邊的古諺誼。他坐在床爆雙手緊握著百裏薇的一隻手靠在自己的臉頰爆雙目一瞬不順地凝視她。他那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目光把兩人嚇了一跳,懷疑他們那個不知情為何物的老大幾時也會有那樣的表情。

聽到他謬大的叫喚聲,古諺誼微微側目,給了他們一個一點也不溫柔還有些冷冽的眼神,示意他們噤聲。兩人相視,不禁歎惜,感歎待遇有差,也感歎老大的為情所困,隻愛美人不愛江山。兩人走到他身爆a道:"諺誼,你真的要放棄那三件寶物?放棄這個可以練成絕世武功為伯父伯母報仇的機會嗎?!"漕幫的人一直以為是魔教現在的教主殺了古諺誼的父母。

"還有啊公子,要是我們漕幫得到天地三寶,就可以輕輕鬆鬆統領武林了!"古清異想天開。

古諺誼因為他們的聲音而皺眉,怕他們吵到百裏薇,深深看了百裏薇一眼,他歎氣,知道他們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不會罷休,他徑直起身向越過他們向門外走去。

"喂,諺誼/(公子),等等!"兩人緊緊跟上他,奪門而出。

古諺誼在遠離房間的門廊上站住,等著身後絮絮叨叨追問的兩人。他看著院子中繁盛的花草,想起百裏薇蒼白而毫無生氣與之形成鮮明對比,心情愈加沉重。心中那種無力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兩人已經在他身後站定。仍是追問他,為什麼決定將漕幫所有人撤回江南而不去爭奪天地三寶?為什麼漕幫明明有這個實力得到,現在卻為何拱手於人?

風吹起古諺誼的衣衫,襯托出他的俊逸,廢寢忘食地照顧了百裏薇數日,他衣衫淩亂,發髻不整,卻不減從容淡定之態。他該說什麼呢?他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幫父母報仇才回的漕幫,也一直認定是魔教的人害死了他的父母。可事實呢,那隱藏在他心底的事實啊,並不是他們臆想的那樣!"練成絕世武功又如何,統領武林又如何?我為何一定要去爭?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回漕幫的時候隻答應過爺爺替他好好照顧漕幫,現在這些我都已經做到了,至於什麼天下第一,我從來誌不在此,又豈會為了爭那三件東西而惹麻煩上身?"他不談父母的仇,因為怎麼解釋也不會有結果,他永遠改變不了他們早就定案的偏見。

古請搶白道"嘖嘖,怎麼說那三寶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東西,就這樣拱手讓人,公子你不覺得可惜嗎?好,即使你不覺得可惜,但以你的性格,你真能眼睜睜看武林人士為此紛爭殺戮而置之不理嗎?"古清畢竟跟在他身邊時間不久,不知道他真正的性子,還以為他真香表麵那樣溫柔無害。一旁的宋一靖顯然已經發現古諺誼的不對勁,他那冷漠的聲音像極他剛回漕幫的那些年,那時的他總會凝望一塊玉佩發呆;可後來不知道那個不男不女的花逢雨和他說了什麼,他不再經常看那塊玉,也變得平易近人,溫柔無害。

"你覺得呢?"古諺誼反問,聲音說不出的冷漠,仿佛數百條人命他根本不在乎。要是說以前的他至少還能在表麵保持著溫暖的話,現在的他連外表僅存的溫度也沒有了。他因為玥兒而學會溫柔,也為了她,才繼續堅定地維持著那份她喜歡的溫和。他變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的好事,以為隻要多做善事,上天終有一天會開眼,讓他不再體會失去的痛苦,誰知到頭來,老天卻一而再再而三取走他最寶貴的東西!!他迷茫了,不知道為善還有何意義,不知自己還假裝溫和有何意義!!隻要韓玥受苦一天,他就會變回遇到她之前那個冷漠的古意顏,而不再是那個給人溫暖感覺的古諺誼。"

古清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住了。宋一靖突然握住古諺誼肩膀,讓他轉身麵對他倆。他麵無表情樣子讓兩人都是一驚。他那看不出更多情緒的陰沉眸子直視他倆,將他們錯訛德表情印入其中。裏好半天,古清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古諺誼看著他,繼續道。"非己之物,取之不義,即使我漕幫得到了又有何光彩。至於,武林人士的紛爭,又豈是我們可以完全製止的,即使明著不爭,難道暗他們地裏不會有動作?再宅人理應為自己蛋念付出代價。如果你們看不下去,大可以出麵調停,阻止傷亡擴大,我並沒有阻止你們,不是嗎?不過,我勸你們還是留些勁來對付之後可能出現的危險為好。相信三寶出現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魔教耳中,過不了多久,他們怕是也會加入這場爭奪。而那時,能幫上武林的應該隻剩下漕幫的力量了!!"

兩人陷入沉思,覺得古諺誼果然深謀遠慮。還是宋一靖先說了話。"這麼說來,你將幫眾盡數撤回,是知道無論如何禁止他們,隻要他們留在北方,都會為了爭奪寶物而和其他幫派發生爭鬥,損及漕幫的實力,我說得可對?"古諺誼不答,繼續看著院中的繁花,沒有否認。宋一靖於是繼續道:"而他們撤回江南後,自然會牽製魔教,讓魔教不敢大張旗鼓地北上,即使魔教北上了,也必定偷偷摸摸,這時也隻有沒有陷入紛爭的我們有實力挫敗他們!"但僅僅是那麼簡單嗎?他總覺得古諺誼這麼做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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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隻聽得一聲物體摔在地上的重響,之後是乒乒乓乓的破碎聲。在百裏薇隔壁房間百裏荻還有碧艾他們馬上衝了進去,古諺誼一驚,撇下倆人匆匆奔回房間。

房內,百裏絳茜用盡全力將雙目赤紅的百裏薇壓在,如此一來,百裏碧艾才能在百裏薇身上施針,一方麵使她鎮定下來一方麵也勉強止血。百裏位剛剛一番掙紮不僅牽動了傷口致使不少傷口崩裂流血,還製造了不少新的大大小小的劃傷滿身是血。

古諺誼臉色慘白,他快步走向百裏薇,想幫忙做些,卻被司徒寒隱攔了下來。他眼睜睜地看著百裏薇血染全身,又一次什麼也不能做。門在他麵前被白芨掩上,他知道他們又要開始新的一輪醫治了。

"她不要緊,對吧!"古諺誼啞聲問著身前的寒隱,盡量控製住,不讓自己哽咽出聲。總是這樣,他如此心焦地看著玥兒受苦而無能為力。他應該感到麻木的,畢竟自從救回玥兒,她已經如此反複多次了。但,每次,他就是不能自己地感到難過。

司徒長長歎了口氣,"你知道沒事的!"她安慰他,從沒想過眼前的男子會為了一個人搭亂方寸至此。記憶中,漕幫的笑麵閻羅可是個泰山崩於前也會不改絲毫笑意的男子啊!她不知道他和小表妹到底有怎樣的糾纏,也無意探聽;她隻知道,這樣一個為了小表妹,即使讓他去死他都願意的人,她無法討厭,甚至願意無條件地相信他會好好照顧小表妹,所以才將小表妹交給她找不。其他人也是這樣想才會讓他們獨自想處的吧。有時她甚至想,古諺誼就是上派來補償小表妹的,補償她一份純摯無求的愛——

"師父,加上這次發作,導入小師叔血脈中的藥物已經運行購九九八十一個周天了,她體內的壞死組織已經化作水被排除。"百裏碧艾檢查完百裏薇全身,才恢複往常的平靜聲音向百裏荻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