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貞杏已經全身腫脹了,整個人比原先都胖了兩圈,擠得馬車中空間狹隘異常。她依舊是軟,隻不過已變成了軟囊囊。
“柒柒,你當真製造不出解藥?”沈醉笙瞧著蘇貞杏這個模樣,憂心忡忡的。
“對不住……奴從未想過製解藥,也根本不懂各類草藥的搭配,故而根本不可能製出解藥,除非是前人已研出的解藥。”柒柒窘迫異常,艱難地扶著蘇貞杏,低垂著頭。
蘇貞杏原本俏皮的臉蛋現下裏全是膨脹的,看不出一絲神采,薑荔都不敢進馬車內來看她一眼,他怕自己傷心異常,難以再駕駛馬車,也怕自己抑製不住憤怒掐死柒柒。
好在一路奔波,馬不停蹄、片刻未停,蒼天不負,沒兩月便到了梁王府門前。
柒柒艱難地打橫抱起蘇貞杏,隨著沈醉笙站在梁王府門前,門前的侍衛見狀忙跑進府去傳達,不一會兒便返了回來,大開府門迎了沈醉笙一行進來,將蘇貞杏安排進了最好的客房。
這是沈醉笙頭一回如此輕鬆地便進了梁王府,看來孟似真的是很在乎人命的。而且沈醉笙一句話也沒說,孟似便開始診治蘇貞杏了。
孟似先是大體觀望了一下軟囊囊的蘇貞杏,然後靠近些仔細端詳並診了脈,沉重地搖了搖頭。
“沒……救了嗎?”沈醉笙屏息凝神,見狀不由得壯了膽子問道。
“可否有此奇毒的小樣?”孟似沒有正麵回答沈醉笙的問題,隻是冷冷地問著他想要知道的。
沈醉笙將目光轉向柒柒,柒柒緊張起來,低垂著頭,紅著臉答道:“奴淬毒於武器,從不會留小樣。”
“那……那根針呢?傷她的那個粗針呢?”沈醉笙焦急地問起薑荔來。
薑荔有些絕望地答道:“那根粗針,被當晚請的那個醫士拿走了……”
“沒有小樣,便難以知曉她中的什麼毒,便難以配置解藥。就算是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孟似說的每一字,猶如地府的審判,重重地敲在在場的各位心上。
就在救治蘇貞杏一事陷入僵局時,柒柒突然想起來什麼,抬頭說道:“對了,我淬在那小刀上的毒和粗針上是一樣的,那把小刀哪裏去了?”
“在我這裏。”顧晟南從懷中掏出那把被絹布包裹著的小刀來,展開絹布,遞給孟似。
原來,那晚顧晟南歇息好後,抱著被褥來到沈醉笙和蘇貞杏的屋子中打地鋪,在鋪褥子時,撿到了這把小刀。當時太黑,他還不敢確定是什麼,便扯了一塊布將它包了起來。
翌日天亮時他才看清那是把小刀,而且是把削鐵如泥的好刀,他嗅著氣味覺著似乎有毒,便又將它包了起來,放在了懷中。
“是一樣的毒。”孟似接過小刀檢驗了一番,話音剛落,眾人心裏的大石頭便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