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舌的方法,既然前麵已經講了形容條目,那就還需要列舉氣色的條目。
舌為心髒的官竅,色是心在外的表現。心生血,在五行屬火。因色赤主舌,所以紅色是舌的正常顏色。觀察舌色的變化,就可以了解病情的變化。舌有赤、白、青、黑幾種顏色,並且可以從舌頭的這幾種顏色變化來分辨髒腑的寒熱。辨別舌頭顏色的淺深明暗,可以判斷病症的虛實與生死。以此進行推論,如赤為熱,淺紅就是虛熱,深紅就是實熱;青為寒,青色淺的就是虛寒,青色深的就是實寒。舌色明潤,即使發赤或發青都可以生;舌色枯暗,或赤或青都會死。色明潤而深的,病雖然很重了也是可以生的;色枯暗而淺的,病雖然很輕也會死。所以將舌的氣色與形貌相結合,也就可以知道髒腑病情的變化。
許多醫書上都說,舌色紅紫的屬熱,舌色淡白的屬虛,舌紅而鮮豔的,病在血分。舌中見紅赤點,目色發黃,頭上出汗,小便不利的人,將得黃疸病。舌中見紫斑,身體疼痛不適,怕冷發熱,兩腮發紅的,將要發斑。
舌上見紅色的裂紋,經常口渴而飲水較多的人,是消渴病中的上消證。消渴病,身體很熱,飲水很多,舌色紫而幹的,病久了就會發癰疽而死。舌色紅而舌中起紫泡的,是手少陰經熱證。舌色純紅而舌中露黑紋數條,並且舌苔滑潤的,為“水乘火位”,是寒證。因為舌純紅屬火,苔滑潤屬水,苔生於舌上,所以稱為水乘火位。舌色淡紅而舌中見紫黑色筋數條,是厥陰寒證。舌色灰黑而舌麵無苔,脈象沉遲的,是邪氣直接侵入了三陰經。舌麵無苔的,胃氣不足。舌淡白而無苔,體表發熱的,是胃虛證。唇舌發白的,氣血虧虛,多為流血過多或者脾有病。舌色白而幹,而且吐血的,是脾髒有濕熱,而且氣血也運化不足。
舌色青黑而舌麵光滑的,是脾胃有寒。舌麵無苔而冷滑的,是少陰寒證。舌色黑,舌質晦暗,舌體潤滑的,是虛寒證。舌黑無苔,舌體幹燥,是津液受傷,虛陽上越。熱病,如果口幹舌黑,是死證。舌色棕黑,是得熱病將死之兆。得熱病七八天後,大多脈象微細,小便不利,如果突然口燥,在寸口切脈,出現了代脈,而且舌色黑而焦幹,也是死證。
唇舌紫黯青腫,是中毒之象。舌色純紫,是酒毒積聚。唇色發青,舌色黑得像豬腰子的,九死一生。舌麵無苔,舌體晦暗如同去了油的腰子的,是津液大傷,為不治之症。得疳病的人,如果耳邊的血管顏色發青,而且舌麵有焦點,是死證。得疳病的人,口渴而飲水不止,舌色黑,則必死。舌體腫脹而舌色黑,說明心火極旺。舌色發藍的,是肺氣損傷,顏色淺的還可醫治,顏色深的,就是死證。
懷孕期間的婦女,麵色與舌色都發白的,是寒證。懷孕期間的婦女,如果舌色深紅,是熱入血分,可能會流產。產婦麵色與舌色都紅潤,則母子生命無憂。如果產婦麵色與舌色都發青,而且口中吐沫,則母子都會死亡。產婦麵色紅潤,舌色泛青,說明母親安全,其子會死。產婦麵青舌紅,口中吐沫,說明母親會死而其子平安。產婦麵舌都白,而且沒有光澤,是氣血大虛,是死證。產婦產後舌色泛紫發黑,為血先死。
胸部脹滿不適,口中幹燥,而且隻想把水含在口中而不願咽下,身體無明顯怕冷或怕熱的表現,嘴唇萎縮,舌色青,脈象略微顯大而遲;或者自覺腹部脹滿,但摸上去卻顯得柔軟而無抵抗的,都是體內有淤血。跌仆損傷以後,舌色變得青黑,也說明體內有淤血。
痘疹病人的舌色青黑,說明疫氣內陷。得癰疽而舌色青黑,則說明毒氣內攻。外感寒邪,舌色青黑的,為邪氣入髒。發斑或者痢疾,如果舌色青黑,說明胃腑已經潰爛。新生兒的舌色現豬肝色,是死證。如果舌色呈純黑色,則必死無疑。
這些都是有關舌色的條目。隻要分辨清楚了舌色的明潤和枯暗,就可以判斷病勢的順逆和凶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