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征,是那個侍衛的名字。
周家的人。
洛挽瓔短暫的驚訝了一下,也明白了為什麼封玦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畢竟周征不是普通的平民。是世家的話,這件事的複雜性就上來了。
輿論可以允許皇室之人對平民有興趣,那是玩樂。但是如果被看上的是世家之人,還是嫡子,這就是大逆不道,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在心裏為兩個人歎了口氣,洛挽瓔便和封玦告別,順著原路走回去,把還在那邊呆著的影如一起帶了回去。
家宴已經結束了。
洛家人已經準備回去了,看見她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洛長安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失望,但是他掩飾的很快,隻笑著開口:“為父正準備讓人去找你呢。”
就當沒看見他的神色,洛挽瓔淡淡的點頭:“女兒的錯,讓父親擔心了。”
回到洛府,洛長安看上去想要對洛挽瓔說什麼,洛挽瓔卻不想理他,反正今天也當眾駁了一次他的臉麵,現在洛挽瓔心裏的氣還沒下去,也不怕駁第二次。
於是在洛長安驟然難看起來的臉色中,洛挽瓔神色淡淡的一甩袖,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你回來啦?”雲禾迎上來,接過洛挽瓔脫下來的外套。
洛挽瓔在位置上坐下,雪枝送上來一杯茶,小心的看著洛挽瓔的臉色,輕聲問道:“小姐,宮中之行不順利嗎?”
解下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麵容,洛挽瓔緩和了一下臉色,抿了一口熱茶,閉了閉眼睛,“無事。”
影如看著洛挽瓔的神色,拉過雲禾雪枝走到一邊,小聲把在宮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兩個人臉上都露出錯愕的神色。
“陛下、陛下他怎麼能……”雪枝張大了嘴巴,支吾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麼形容詞。
“厚顏無恥。”雲禾繃著臉,一字一句蹦出四個字。
“好了,不要再說了。”影如看了看閉目養神的洛挽瓔,小聲說道,拉著雪枝和雲禾暫且離開了這裏,給洛挽瓔留下了一片安靜的空間。
本以為自己這樣當著眾人的麵直接的拒絕了,封雲龍就不會再打自己的注意,至少暫時不會。
但是洛挽瓔遠遠低估了封雲龍的臉皮厚度,所以她一睜開眼睛就聽見雪枝說宮裏麵來了一個禦醫,正在正廳等著她起身。
眉頭皺起來,雖然很想說讓他去死,但是素來沒有遷怒他人的習慣,洛挽瓔深深低調低調低調的吸了一口氣,從床上起來,在雪枝的伺候下快速的梳洗了一遍。
等到她把最後一枝發釵插進發髻裏的時候,洛長安領著一位發須皆白的老人家走進來。
“如此憊懶,像什麼樣子!”看見洛挽瓔明顯剛起來的模樣,洛長安低低的斥責了一句,示意洛挽瓔趕緊起身行禮。
“有勞大人了。”洛挽瓔走過去,欠身,抬眸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個熟人。
“洛小姐客氣了。”
薑太醫樂嗬嗬的對著洛挽瓔說道,他已經五十多了,是太醫院現今最有資曆的太醫的其中一位,封雲龍把他派過來,對洛挽瓔的重視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