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這裏是軍營。”封蕎夢抬起頭,迎著這一片荒蕪土地幹燥的冷風,眯著眼睛然後就拉著洛挽瓔往一處小帳篷的地方走去。
剛開始洛挽瓔並不知道封蕎夢是想要將她帶到哪裏去,直到走了好一會兒,都走到了基本上所有帳篷的邊緣,封蕎夢都沒有停下。
而是繼續朝著最後一個帳篷走去,那個帳篷是幹什麼的 ,洛挽瓔心知肚明,那是隨軍的軍妓,不管軍隊走到了哪裏,她們都必須跟著。
軍妓的生活,簡直可以說是豬狗不如,她們每天都要麵對數不清的男人,甚至是連那些男人長了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因為其實做這個事情並不是她們所願,而是她們犯下了重罪,才會被下令到軍營裏麵做軍妓。
嫁做了人婦還好,而有的女孩子,還是根本未經人事,就被送到了這裏來,承受非人的折磨。
若是看得開的也還好,但是若是看不開,又舍不得死,那在這裏活著,就是生不如死。
每一年死在這裏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不是被折磨而死,就是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走到了最後一個營帳的麵前停下了腳步,洛挽瓔隱隱約約還聽得見裏麵有很多女人的低聲嗚咽,可惜,就算是再怎麼哭得肝腸寸斷,也不會有任何人來可憐她們。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洛姐姐可知裏麵是什麼人?”封蕎夢挑著嘴唇,看著洛挽瓔。
當時封蕎夢的委屈已經在洛挽瓔的身上發泄得差不多了,本來沒有多餘的心情去再折磨陸貞姝,但是封蕎夢一想到因為陸貞姝的陷害她還將洛姐姐折騰得那般模樣心裏麵就莫名的覺得不是滋味。
最惡毒的人應該是陸貞姝才對。
“裏麵是軍妓,而陸貞姝自我折磨夠了之後我就將她丟到了這裏,當初敢這麼對待我,本公主不叫她嚐嚐被萬人淩辱的滋味怎麼對得起她那麼高明的手段。”封蕎夢嘴角掛著滲人的笑。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她就提起裙子往軍帳裏麵走去。
外邊站著的兩個看守的士兵見封蕎夢來了,趕忙行了個禮,之後就恭恭敬敬將帳子掀開放了封蕎夢和洛挽瓔二人進去。
軍帳裏麵還算是幹淨,隻不過一進去,洛挽瓔就已經感覺到各種的不自在。
每一個軍妓的床都是挨著的通鋪,一人一床棉被,穿著也隻是一些粗布麻衣,一個個的發絲淩亂,剛開始來的人還好,習慣了,有一些剛剛來的,才是可憐,一直坐在角落裏嚶嚶哭泣。
洛挽瓔一邊走,一邊用她那雙慧眼掃過每一個女人的臉,終於,在軍帳旁邊,洛挽瓔總算是看見了陸貞姝那張熟悉的臉。
陸貞姝並沒有像別人那樣嚶嚶哭泣,也沒有像是有些人一樣淡定,就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
陸貞姝發現有一點點的動靜,便轉過頭來,臉上還有著一層層的泥土,泛白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隔了多久沒能喝上一口水,還隨處可見脖子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跡,就好像是當初封蕎夢身上的一樣,而陸貞姝身上的,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