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上前將茶壺拿起,然後拿了一個茶杯,給洛挽瓔滿上了一杯茶水,這才再一次退到後麵。
秦氏也不著急,隻是一臉的不明所以,就那麼直勾勾地將洛挽瓔看著,仿佛是要看出一朵花來。
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洛挽瓔從來都是不怕的,不就是看看麼,秦氏要是喜歡,那便一直看著吧。
直到洛挽瓔將自己手中的那一杯茶水飲盡,然後這才看著秦氏,一雙眼睛毫無波瀾。
“祖母可知道,那裏麵的人,有很多都是從前在幫著二姨娘做事,如今雖說二姨娘已經不在了,但是挽瓔覺得,既然要把這個家管理好,那麼就絕對不能容許,這樣不老實的人為咱們做事,您覺得呢?祖母?”洛挽瓔將自己的理由說出口。
相信這個理由,秦氏即便是想反駁,那也絕對是沒有什麼反駁的依據,畢竟洛挽瓔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嗎?
難不成秦氏還想容許那樣的人在鋪子裏作威作福?或者說是就因為那些人是她的,所以秦氏就有些眼急了?
洛挽瓔記得,她可還是給秦氏留下了一些人的,雖說那些人的職位,並不是多麼的險要,不過也總算是沒有全軍覆沒,一個已經半截埋土了的老太太,她現在沒有什麼精力來管這些。
“這樣的人確實不能容許。”秦氏聽了洛挽瓔的話之後,沒有絲毫的毛病,也不得不咬著牙答應著。
要是秦氏繼續不依不饒,洛挽瓔肯定又會說秦氏不想為這個家好,以此為由,咄咄逼人。
秦氏雖說平日裏看起來,與洛挽瓔的關係最為親近,但是實際上隻有兩人自己清楚,這樣的親近到底是維持在什麼之上。
為了洛府的利益,秦氏隨時就可以將洛挽瓔拋棄,就像從前蘇璃還不曾重生一樣,偏居一隅,任人欺淩,也無任何人理會過。
隻不過是因為現在,秦氏看洛挽瓔比府中其他的幾個子女更加順眼一些罷了,說不上什麼疼愛不疼愛,有些東西,不能光看表麵,不要像一個井底之蛙,隻看得見那一片天,而不知天下之大,天空之遼闊。
“若是我洛府長期在這樣的人的衰敗之下,相信再大的家底,也會揮霍一空,祖母認為是也不是?”洛挽瓔又繼續問道,將秦氏往自己想要的那個方向引著。
秦氏這時候都沒有忙著奚落洛挽瓔,而是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發現也確實是那麼回事。
秦氏都沒有發現,她現在完全已經是被洛挽瓔在牽著鼻子走,洛挽瓔說什麼,秦氏覺得似乎都有道理,並沒有做錯什麼。
而秦氏卻忽略了她自己的人已經全部都被抽空。
洛府的財政大權已經全部落到了洛挽瓔的手掌心。
從今以後,在這洛府,誰要做什麼,那可真的得要看洛挽瓔的心情來做事了。
“可是……”秦氏還想妄圖狡辯什麼但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洛挽瓔顯然是已經早就做好了打算,她卻是猝不及防,猛然想起來那麼一問。
“祖母難不成是懷疑挽瓔什麼?”洛挽瓔這時候小女兒的嬌態盡現,又仿佛是一個承歡祖母膝下的好孫女,就仿佛剛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洛挽瓔,竟是讓秦氏一時間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