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文軒在洗手間裏麵不停地重複著扣喉,漱口,扣喉,漱口的動作。
隻可惜無論他怎麼扣喉,怎麼漱口,他總覺得夢中仙的那團鼻涕還在死死地黏在他的喉嚨裏麵,成為了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促使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地扣著喉嚨,從而導致他的嘔吐聲也一次比一次恐怖。
倘若那時候有一些不知情的人士路過他們的宿舍,聽著那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劇烈嘔吐聲,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向他們宿舍樓的那個宿管阿姨打小報告,說文軒他們宿舍藏了一個孕婦,並且還有可能以一種非人的手段在虐待孕婦呢。
當文軒兩腿發軟的走出洗手間時,他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死灰死灰的,就像是一個帶著重病的病人似的。
他氣若遊絲地說道:“老夢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賬,我要詛咒你,詛咒你天天夢見的不是鳳姐,就是芙蓉姐姐,還有,還有那個如花,我詛咒你……”
文軒一邊念念叨叨地詛咒著夢中仙,一邊無力地抬起頭來,朝夢中仙的床位望了過去。
可當他的目光飄到夢中仙的床位時,他驚訝地發現剛才還躺在床鋪上的夢中仙居然不見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陣愕然。他連忙把目光朝其他位置掃了過去,卻又發現他們宿舍的其他人都穿戴整齊地站在地上,看樣子就像是要去哪裏幹什麼事情似的。
文軒臉上的愕然更甚了,他腳步有些漂浮地朝離他最近的賽草榴走了過去。
渾身無力的他把手勾搭在賽草榴的肩上,以此來支撐自己隱隱有些下墜的身體,有氣無力地問道:“阿草,老夢那個小王八蛋去哪了?還有你們穿那麼整齊,準備去哪啊?”
雖說文軒看上來有些清瘦,但他整個人的重量還是挺大的。他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個勾搭,當即把賽草榴的身體拉得往他那邊塌了下去,頓時把賽草榴嚇得猛地把身體往另一邊歪了過去。
待賽草榴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以後,開始一臉無奈地朝文軒說道:“老夢他在你衝進洗手間扣喉之後,像表演雜技似的從床下跳了下來,然後又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估計是去教室了!”
“教室?”文軒楞了一下,忙問道:“他去教室幹嘛,難不成他還會跑去預習明天的課程?這不科學啊!看他那個鳥樣,像是個三好學生嗎?”
賽草榴“哦”了大叫一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剛才老大來了,說我們的班任已經定下來了,今晚要給我們上一節學前班會!”
他把手機從褲兜了掏了出來,看了一眼後說道:“我們的班會九點鍾開始,在七號教學樓二樓204教室舉行。現在都已經八點四十五分了,是時候去了!”
說完,他的臉上莫名巧妙地泛起一陣厭惡的神情,一邊用手捂住鼻子,一邊朝文軒說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把衣服給換才去,你現在好臭啊!”
“很臭嗎?我不覺得啊!”文軒拉起了自己的衣領重重地嗅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是有點臭了。”
文軒縮回了勾在賽草榴肩上的手,一邊朝自己的床位走回去,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媽的,都怪那個死老夢!要不是他,我會去扣喉?待會我怎麼都得要他幫我洗衣服才行!”
文軒這衣服花了差不多五分鍾才換好,所以當文軒一行五人走出宿舍房門前往204教室前進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五十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班級都挑在今天晚上開學前班會,校園裏麵的大小走道上,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