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淩靈任由文軒拖著自己的手,在前往飯堂的路上奔跑著。
看著眼前那個奔跑在自己麵前的身影,淩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聽見淩靈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從自己的身後傳了過來,文軒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疑惑。
他把腳步放慢了一些,轉過頭去看了淩靈一眼,一臉疑惑地朝她問道:“你在笑什麼呢?”
說完,未待淩靈有所回應,文軒又說道:“你們這些女孩子還真奇怪得很,跟那些三四歲的小孩子似的,臉上的表情說變就變,沒個準數。剛剛明明都快要哭了,可現在卻又可以嗬嗬地笑了出來。這才過了多久啊,怎麼就變得那麼快呢?”
淩靈聽了以後,輕輕地甩開了文軒的手,停了下來。
她站在了原地嗬嗬地朝文軒笑著說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嗎?”
說著說著,淩靈又嘟了嘟小嘴,故作生氣地說道:“再說了,你們這些男生也好不到哪裏去 ,也是說變就變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變得是表情,而你們變的卻是心!相比之下,你們更壞!”
看見淩靈停了下來,文軒也跟著聽了下來。
隻見他緩緩地舉起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好吧,我錯了,我不應該說你們女生善變的,我錯了!”
“這本來就是你的錯,還有剛才的那件事也是你的錯!”淩靈嘟嘟囔囔地朝文軒說道:“若不是你撓我癢癢的話,我會像剛才那樣丟人現眼嗎?”
“好好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文軒說道:“我們就不要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不如我們還是想一下待會吃什麼飯菜好了!”
聽文軒這麼一說,淩靈又突然笑了起來。
“我覺得你不但是一個大壞蛋,你還是一個大飯桶,一天到晚就想著吃飯!”
“這有什麼不好的,正所謂‘民以食為天’,還有‘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文軒開始有些理直氣壯地說道:“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了吃!人之所謂會拚命工作,就是為了吃得更好,住得更好,玩得更好!”
“你這是謬論!”淩靈反駁道:“難道那些藝術工作者,他們為我們帶了那麼多優秀的作品也是為了吃得更好嗎?”
“是!”文軒沒有絲毫遲疑地說道:“這吃的東西可以分為很多種,但概括起來,無非就是物質食糧和精神食糧。那些藝術工作者為什麼可以創造一件他們認為極為優秀的作品時,達到一個廢寢忘食的地步,就是因為他們在創造這件作品的時候,他們享受到了這份藝術大餐給他們帶來的精神上的滿足!”
末了,文軒又朝淩靈說道:“再說了,那些藝術家在功成名就以後,還不是天天紅酒牛扒,大杯酒大塊肉地吃了起來。你有聽說過,現在哪個藝術家在成名以後,會去吃番薯米糠的嗎?”
文軒的反問,讓淩靈不由得一時語結了起來。
淩靈嘟著小嘴,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文軒一眼後,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不想和你說話了,你又在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弟弟去!”
說完,淩靈便氣鼓囔囔地從文軒身邊擦過,獨自一人朝飯堂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文軒轉過身來,對著淩靈逐漸遠去的背影笑了一笑後,便信步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文軒一直默默地跟在淩靈的身後,而淩靈則時不時地轉過頭來,看看文軒還在不在自己後麵。當她看見文軒依舊不緩不慢地跟在自己的身後,不肯上來的時候,她又一臉不高心地轉過頭去,小嘴一動一動地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麼。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飯堂的門前。
站在飯堂的正門那裏,淩靈轉過身來,朝正好走到自己身邊的文軒說道:“你打算繼續跟在我後麵進去呢,還是和我一起進去呢?”
“我選擇不進去吃飯?”文軒說道。
“為什麼?”淩靈楞了一下,忙問道:“難道你不吃飯了!”
文軒搖了搖頭,笑著和淩靈說道:“我感覺現在不適宜在這裏吃飯。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吃飯去!”
說完,文軒便又拉起淩靈的手,帶著淩靈往生活休閑區那邊跑了過去。
文軒帶淩靈去的是一間環境相當清幽的小餐廳,不大,剛剛可以擺下二十來張雙人餐桌。
這間小餐廳,淩靈是知道的,但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因為這裏早已經被他們院校的學生視為是情侶吃飯的聖地,任何一對情侶如果沒來過這裏吃過飯,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和對方是一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