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癡迷的盯著雲楚,心中越發複雜難平來。
這般大氣從容的姑娘,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緣分與她能繼續一起攜手了。
陳若風苦澀的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雲楚的臉,手到了半空卻見雲楚眸間掠上了極度不悅的神色,還向後退了一步。
陳若風了悟一般的手停在半空,僵持了半響,臉上的神情越發落寞傷情起來。
雲楚心裏暗歎這人真是沒救了,一味沉浸在對權勢欲望的貪婪中卻並不曉得背後已是危機重重。
甚至自以為是,一廂情願,她隻是給他提點幾句,竟然也被他當作自己是對他舊情難忘。
言盡於此,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說多了反而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楚兒,聽說你要進宮,我……”
陳若風欲言又止,一雙桃花眼中情意流轉,煙波蕩漾。
雲楚對陳若風的糾纏忽然間開始惱怒,陳若風不要她將她踢給別人,這般事情她如何能不記得?
她今日肯與陳若風說這番話隻是報答救命之恩罷了,這並不代表過去那些事情她已經忘記了。
而陳若風將她當做那種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女子。
嗬嗬,其實陳若風本身就代表著一類型的渣男,在他要不起一個女人時,會將其以各種理由拋棄,責任都在女方,前世的,如今的陳若風都是這樣。
可是一旦他將小有成就又會很自信的覺得被他拋棄的女人就如物品一樣,可以隨時聽他召喚回到他身邊。
雲楚被他氣得胸口憋悶,一時無語,卻餘光掃見皇叔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邊。
他神情沉靜,目光深幽,雙眸靜靜望著雲楚。
雲楚心中忽然安定,那種對未來的迷茫也沒有了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的念頭,她沉聲打斷陳若風的話。
“聽說你的小表妹原來是南沙國尊貴的郡主,不過不巧的是她好像也要入宮,不過勸誡你以後找老婆最好在繈褓裏就定下在會走路時就結親,要不然變數可真多。”
雲楚說完覺得很解氣卻瞧見陳若風斯文俊俏的臉上滿布難堪羞憤與震驚。
他悲憤交加的望著雲楚,眼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難道汪情蓉要進宮的事情陳若風竟然不知道?不過知道也夠憋屈的,一個兩個女人都被皇帝搶了去,他打著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旗幟來造反也無不可。
雲楚不是個喜歡說話揭人傷疤的人,除非這個人令她很不高興。
雲楚說完這話又想著人家救了她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句,“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們就此別過,各自好自為之,也各不相幹。”
與陳若風分開後,外麵已經是豁然開朗的一塊兒平地,整個空間變成白茫茫一片永無界限一般。
出去就看到遠遠的有一座高大的平台,平台上此時正徐徐上升著一個幾丈方圓的高大漆黑祭台來,祭台古樸而肅穆,四周雕刻著各種形態的黑色蛇像。
那祭台巨大無比,停止上升後,中間高大的蛇形石柱像是陀螺一般不停的轉動。
而那石柱上一片嫣紅如雲,在簡單的黑白之間單薄而醒目。雲楚遠遠望著那紅色忽然間瞳孔縮了縮。
“紅兒!”
雲楚快步跑了過去,她發著抖,手腳並用的爬上漆黑滑溜泛著陳舊血腥味的祭台,然後就見腳底下有鮮紅的血液浸了過來。
那血液就是從轉動的石柱裏流出,隨著那如同蚯蚓一般向外蜿蜒的血液,還有女子在風中淒厲的破碎呻吟。
雲楚半蹲在祭台上,仔細端詳那石柱,不禁嚇得身子僵住,手腳頓時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