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憂絕響(一)(2 / 2)

沈月笙道:“他會死嗎?”

水南野回答:“是的。”

南宮擎宇道:“你是我大鄴法力最高的大祭司,孤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要救活他。”水南野搖頭道:“天命如此,息霜大人的劫數到了。”百姓們紛紛叩拜息霜,他睜開眼睛向遠方道:“錦瑟,息霜哥哥終究還是沒聽你的話。“咳嗽幾聲,又嘔出鮮血來。

身著華服的錦瑟昏迷在她在紫皇神殿的寢宮中,華美的宮殿內站著幾個婢女,她的父王樂之國的主君站在榻前歎息,錦瑟鮮活而美麗的樣子分明是睡著的樣子,嘴角含笑麵如春花,仿佛下一秒鍾就會蘇醒過來,然而,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錦瑟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無音轉身離開之時,錦瑟的眼中滑下一顆淚珠,凝結成一顆水晶墜落到地上發出微弱而清脆的響聲,無音走出去宮殿的門被關上。錦瑟的魂魄直挺挺的坐起來,從躺在床上的軀體離開,一路行至清音坊,進入月照的身體中……

奄奄一息的息霜笑:“這麼多人活了,真好。錦瑟若知道我救了這麼許多人,她一定會開心的。”笑容慢慢凝固,息霜一點點閉上眼睛……就在息霜合上眼睛的最後一瞬間,如春花迎風開放之聲喊道:“息霜哥哥。”

息霜的眼睛現出奇異的華彩,他伸手:“錦瑟,是你嗎?”眾人見一女子翩躚而至,沈月笙知道來人便是錦瑟。

錦瑟上前伸出手道:“息霜哥哥,我來找你了。”

息霜的身體一點點變冷,他的魂魄拉住錦瑟伸向他的手,他們笑笑地望著彼此。息霜道:“錦瑟,帶我走吧。”

錦瑟擁抱住息霜:“息霜哥哥,好好兒的活著。”

息霜道:“不中用了,無音大人的詛咒無法可解。”

錦瑟明媚的笑著,在漫天飛舞的落英下美得讓人窒息,她從口中緩緩吐出一顆發光的珠子,拂袖一揮那珠子飛到息霜的胸口處,息霜痛苦得大叫:“不,不!”,可是他的身體極虛弱,一點也動彈不得,隻張著通紅的眼睛眼睜睜看著錦瑟的元靈進入自己的體內。眼睜睜得看著錦瑟的身體一點點如被風蝕般剝落,化成光的碎片,四散在空中。

息霜緊緊抱住錦瑟不讓她消失:“你怎麼這麼傻?怎麼如此狠心?”

錦瑟道:“息霜哥哥,我喜歡你。”

息霜忍著巨大的悲傷,拚湊出一絲笑意極溫柔的說:“息霜哥哥知道。”

“息霜哥哥一直想到人間生活,今日錦瑟終於幫息霜哥哥滿足心願了。”

“傻錦瑟……沒有你,於息霜而言人間和神界並無分別。你別離開好嗎?”

“息霜哥哥對不起,錦瑟不能陪你了……在錦瑟消失前,錦瑟想知道,息霜哥哥可曾喜歡過錦瑟……就像父王喜歡母後那樣的喜歡……”

“你一百歲那年,第一眼見你後,天上,人間沒誰能及得過錦瑟。”息霜撫摸著錦瑟的頭發輕言。

“息霜哥哥……錦瑟,沒有錯付……”她在息霜懷裏心滿意足地笑了,幸福地閉上雙眼,在落英全部掉到地上的瞬間,軀體全部化成光的碎片,飛散流轉明晃晃地閃著光,消失不見……

息霜失魂落魄的起身,搖搖晃晃地一步一步離去,落下的眼淚凝結成記憶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