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神情嚴肅:“是,我在去的路上,救了一個女孩子……”
“……”
“抱歉!我不可能把她送回去給你!”
嚴浩麵露嘲諷:“那麼多女人,難道就非她不可?”
“……”
“您有這個本事,能抓她第一次,自然也能抓她第二次。如果您覺得這是種閑情雅致,我不介意您現在來醫院找她!”
“……”
“不!我說過很多次了,幫派的事情,我不會接手的!這個女孩子,我也不會幫您送回去的!”
說完,嚴浩也不管對方要說什麼,掛了電話。
點燃煙,嚴浩俯身靠在走廊窗邊,凝望著漆黑鬼魅的夜,想著母親的眼睛。
那雙幽怨至極的眼睛,讓他從小就知道,他和別人不太一樣。
嚴浩隨母親姓,從小在江國長大。
在他的記憶裏,母親雖然漂亮,可是卻因為生活的奔波,過早的蒼老。
他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父親,看著別的小男孩和父親一起打打鬧鬧,他十分羨慕。
他也曾問過母親。母親一個勁哭,歇斯底裏的暴打他。那樣子,十分猙獰和恐怖。
她說:“你是被遺棄人,沒有人期待他你出生和存在。你是多餘的累贅!”
從此之後,嚴浩就再也不提及此事。
卻在生活中一點一滴拚湊父親的線索。
終於等到他上大學那年。
一幫黑衣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壓迫而禮貌,“邀請”他上了車,前往他不熟悉的富人區。
那是他第一次和李健霄見麵。那個時候的李健霄還沒有現在這麼富態,依舊可見他年輕時俊朗,和嚴浩一看就知道是父子。
而嚴浩那次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李健霄在江市,是黑/社/會,令人聞風喪膽。
嚴浩沒有父子重逢感到喜悅,相反,他為自己是黑/幫頭頭的兒子這個身份感到羞恥。
李健霄第一次見麵,開門見山的說,他年事已高,需要嚴浩繼承事業,卻絲毫不提母親,亦不關心母親的身體。
仿佛找嚴浩繼承事業,是在談一筆利潤豐厚的生意。
嚴浩恨他對母親和自己的漠不關心,一口回絕。
母親得知此事,鬱火攻心,一病不起。
去世前,她笑的前所未有的舒心。
她說:“去他身邊,告訴他,我在地獄等著!慢-慢-算-賬!”
語氣決絕又冷酷。
所以,嚴浩來江市。
他要親口將母親遺言轉告給這個男人,看看他到底會作何感想。
嚴滅掉煙,整理自己的思緒,回到病房。
於晴見他麵色有些難看,下意識關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臉色不太好!”
話音剛落,於晴暗道自己多管閑事了。
和對方認識才不超過五個小時,這樣子問有點太過於婆媽。
嚴浩微微一愣,隨後笑著道:“家裏事而已!”
“哦!”於晴點點頭,也是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其實有這樣家長裏短的瑣事,她內心是很羨慕的呢。
嚴浩走近床邊,坐下,突然問道:“明天出院,你有去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