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莉的話，關鵬飛沉默。
不是因為他動搖了自己的信念，而是心裏對趙莉這關心則亂的態度給冷到心了。
辛苦打下的事業？說到底還不是錢？
錢算什麼東西？即便散盡了，終有會再回來的一天。
可是人生的汙點，即便你再怎麼粉飾，它依舊會隨著你這個人存在。
更有甚者，可能即便死了，也洗脫不了。
但是關鵬飛不打算和趙莉說這些。
他知道，趙有錢就是看準了趙莉的孝順，才會透露給趙莉這點。
要不然，那個仁慈的父母，會讓自己的兒女來擔心自己的事情？特別還是這麼顯而易見，容易分辨十分的事情？
關鵬飛突然覺得有些心累。
“趙莉！”聲音有些沙啞，有些頹廢：“你覺得你父親這樣的做法對嗎？”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關鵬飛也不等趙莉回答，便掛了電話。
看看時間，關鵬飛拉開窗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此時的天空，沒有雲彩，呈現一片透明的灰藍之景，天際隱隱若現太陽的光芒。
又會是一個豔陽天。
賀祖霆緊了緊自己懷裏，發現空蕩蕩的，下意識便張開了眼睛。
然後皺眉起身，環視了下四周。
陳穎並不在。但是她的外套還搭在椅背上。
辦公桌上台燈還亮著。
那個昨天光禿禿的頭顱，此刻越發顯得完整起來。
難道昨晚她沒睡？加班了？
賀祖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等陳穎的同時，給唐嘯塵打了個電話。
陳穎這邊，是一大早就出去給賀祖霆他們買早餐去了。
聽說警局附近有家的蒸餃和小籠包不錯，陳穎怕待會他們一忙沒空吃，便想著讓他們帶著在路上吃也行。
拎著一大口袋東西，陳穎匆匆往警局趕。
卻不料在門口碰見了她不太願意見到的一個人。
露露也拎著一口袋東西，相比也是早餐。
此刻看陳穎出現在這，心裏十分不爽。
“你又跑來幹嘛？”
賀祖霆不在，露露也完全不掩飾自己對陳穎的敵意和厭惡，語氣裏自然不善。
陳穎看著她，不由得打量一番。
不得不說，露露還是挺漂亮的。
即便說她是明星，恐怕也沒人懷疑。
柳葉眉，桃花眼，高鼻梁，小嘴巴，自然的鵝蛋臉，畫著淡淡的妝，十分傷心悅目。
加之她今天穿著製服，更多添了一份英氣。
相比之下，自己可有些相形見拙了。
板鞋，牛仔褲，t恤，亂紮的頭發，眼睛通紅。
連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陳穎忽略對方的敵意，笑：“給祖霆他們買早餐。”
露露一聽陳穎叫頭兒的稱呼，心裏更加不爽。
她就不明白，陳穎這麼一個長相一般，身材一般的女人到底哪點好，居然入了頭兒的眼？
而且，居然還是個入殮師？
雖然自己也會經常接觸案件，但是卻不會去反動屍體什麼的。
而陳穎，天天與這些屍體為伍，身上還會染上那麼一股子特殊氣味，難道頭兒真忍受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