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知曉,謝過皇奶奶。”
長孫覓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又從未攻心過龍椅,哪裏知道什麼天下蒼生為己任,隻知道跪地磕頭謝恩。
段氏這才從軟椅上起身,雍容華貴的走到長孫覓的麵前,“既然已經是滄瀾的新君便再不能如此跪哀家了。”
將人攙扶起來,她目光冷寒的掃向周圍的眾人,“你們,還不向新君行禮!”
眾人都是一驚,這才一個個的跪在地上,心中萬般不願可卻隻能低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若沒有其他事情各位愛卿便可以退朝了。”
段氏揮動袖子鼻翼深吸了口氣,她貴為一國太後,今日卻也被長孫衍和秦無憂兩人逼得不得不用如此下策!
眾人紛紛離開之後,長孫覓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根本不敢開口,段氏掃了他一眼,“你比你父皇還差的甚遠!”
昀兒便不是帝王之才,這個孫子連帝王之相都沒有。有些煩躁的收回目光,她轉身讓王嬤嬤攙扶著離去。
“太後娘娘,宣欽天監的人來麼?”
王嬤嬤細心攙扶著她的胳膊,小心謹慎的問道。
“明日再說吧,讓那一千禁軍都去看守黃陵,此生不得回!”
這群無用的東西已經六日了竟然連長孫衍是死是活都弄不清楚,留著也是無用!
“哀家要休息一會兒不要讓人驚擾。”
說完段氏才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緊的穴位,立二皇子為新君也隻能是緩兵之計。
“奴婢幫您。”王嬤嬤見狀立刻上前替她按壓幾處大穴。
湊得近了,段氏眉頭微微皺起,“你這幾日身上是什麼味道?”
這似有似無的香氣很是熟悉,卻記不得在哪裏聞過。
“有味道麼?奴婢怎麼聞不到?”
王嬤嬤抬起袖子吸了吸鼻,可是卻什麼問道都聞不出來。
“算了,給哀家用力捏捏。”段氏懶得為她身上的味道再費心神,眼睛有些疲憊的閉了起來,對付長孫衍和秦無憂她還要再想法子才行。
新君確立和後宮各嬪妃滑胎的消息一同在京都四處傳播,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可是秦府卻格外的安靜。
“搏兒、拓兒,事情就在這幾日了,切記不能出現任何馬虎。”
書房裏秦遠麵露凝重之色,他已經將秦家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無憂和長孫衍的身上,完全斷卻了退路。
“父親放心,那三萬精兵我已經將他們安排妥當,三日後禁衛軍換崗,他們便會悄然替代,隻等登高一呼!”
秦連搏眸光深邃,曆經沙場多年銳利勢不可擋。
“嗯,如此就好,拓兒,先帝駕崩的流言一定要選在最合適的時機,不可過早。”
想到長孫昀出殯前一晚無憂特意來他書房交代的事情,秦遠眉頭凝重更甚,忍不住再次強調長孫昀的死因不可過早暴露。
“連拓明白。”
秦連拓點點頭,即便他不是製定這計劃之人,可是也明白長孫昀的死因才是讓段氏再難有立足之地的關鍵之處,過早暴露隻會消磨掉眾人心中的怒氣和正義之感,到時候想要借著正義之師的名號行事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