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膚並沒有因為已經沒了生命跡象而變得青紫一片,反而像是被什麼滋養著,仿佛隻是睡著了一樣。
可是那白皙的胸口下卻有一個醜陋的傷疤,暗紅色的血跡明顯是剛剛被人取出了紮在裏麵的銳物。
宮柏寒劍眉皺起,目光冰寒。
“你這個全天下最蠢笨的女人!真是死有餘辜!”
憤憤的說完,他重新將華服為她穿戴好圍好白布閃身進了房間內通往外麵的密室。
……
醫仙的醫術自然不用多說,第二天天色再暗下來的時候,長孫衍的臉色已經不那麼發青,不過人卻像是個刺蝟一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看著渾身的銀針隨著他的呼吸而微微顫動,無憂眼裏多了心疼,連那醫仙都說了後麵每日針灸都會比上一次要疼痛難忍,可是他愣是忍住了,別說聲音,就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你個呆子,如果疼就該喊出來。”緊繃的身體和胳膊上時隱時現的青筋都在顯示著他此刻有多難受。
“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女子,再說,我怕你擔心。”
長孫衍側著頭,脖頸處的銀針因為他說話的關係尖端多了些血色,無憂隻覺得那針仿佛紮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我才不擔心你。”扭頭目光落在一邊,將眼裏的心疼迅速掩去。
“無憂,你可知宮柏寒要你的屍首做什麼?”
知道她是故意在掩飾自己的自責,長孫衍立刻轉移的話題,這具身體對於無憂的意義很重,可如今卻被那個男人奪走了。
而且他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的出現或許會讓他們的計劃出現很多變數,甚至會影響更多。
“我也不知道,宮柏寒一向討厭我,屍體落在他手上和在玉無痕手裏沒有什麼區別。”
說到這裏無憂眉頭皺起,隻希望宮柏寒不會帶著屍體去玉無痕那裏邀功才好,不然後麵所有的布置都廢了。
“他討厭你麼?”
長孫衍輕聲呢喃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太過於臆想了,可是卻總覺得宮柏寒對於無憂的心思不僅僅是討厭。
“先不管他了,眼下我想先驗證一件事。”
無憂說完眼裏多了一貫的縝密清冷,長孫衍隨後就開了口,“你想知道醫仙和蕭瀟的關係?”
“對,我懷疑醫仙就是蕭瀟!”
紅潤的唇角這才微微勾起,從納蘭逍送鳳凰琴給她的時候,她心裏就有些古怪,而後玉磯的瘟疫更像是蕭瀟因為雲江之行給玉無痕的回禮,納蘭逍出走的那段時間不是去了別處,而是在玉磯解除瘟疫。
能差遣動納蘭逍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就算是自己說話,那家夥也不見得會聽一句,所以沒有人比醫仙,這個師傅的身份來的最有說服力。
“如果他是蕭瀟你打算如何做?”
長孫衍再次問了一句,無憂眉心微微浮動,“那就看她是敵是友了!”
蕭瀟的身份不管是引鳳閣還是長孫衍的人都查不出來有用的信息,可見她的不簡單,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那便隻能想辦法除掉才行。
“我倒覺得她是友。”
見他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無憂忍不住皺起眉頭,“為何?”
“因為她始終在幫你。”
這是一種直覺,玉磯的事情有人在暗處攪局,但是目的卻不是針對無憂,更像是幫她。
“那我就更該去找尋個答案了。”
她唇角微微掀起,說完人便朝著不遠處的一間上等房間走去。
“這麼晚了老朽已經歇下了。”屋內蕭瀟聽到門外的動靜從床上翻了個身,這小丫頭懷疑的倒是快,可她現在真得很累,一路狂奔才從西傲到了玉磯,上峰下峰又給長孫衍驅寒,她這老胳膊老腿都快要斷了,現在隻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耽誤不了醫仙多少工夫。”
門外無憂說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根本不給她繼續回絕的危險。
“這麼晚了,皇後娘娘一人孤身到老朽的房間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蕭瀟笑了一聲問道。
“如何不合適?醫仙可見過西傲的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