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名為花都,盛產各類奇異的花種,占地不大,卻十分富裕。
陸務觀在花都最大的酒樓訂了雅間,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趙錚心想,江湖中人,果然揮金如土,這一頓的花費,足足頂得上他與母親一個月的開銷。
“張兄弟,不必客氣,在下先敬你一杯。”陸務觀舉杯相邀。
趙錚聞了聞酒香,很醇厚,想必是埋藏多年的好酒。
那廂唐婉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嚷嚷著要喝。
“你酒量不好,別喝太多。”陸務觀道。
唐婉乖巧地點頭。
三人舉杯同飲,趙錚讚歎好酒,辣而不燥,香而不膩。
唐婉抵不了美酒的誘惑,說了隻喝一點兒,卻一口氣喝了一杯,此時臉頰緋紅,頭暈乎乎的。
“我,好像醉了……”她輕輕吐出這句話,“撲通”一聲栽倒在桌子上。
陸務觀摸摸她的頭發,寵溺地笑道,“知道自己不能喝,還一口氣喝那麼多。”
“不對。”趙錚看著眼前有重影的陸務觀,不僅疑惑起來,這一年來為了掩蓋體香,他的酒量練得絕對是一流的,怎麼現在隻喝了一杯,就有些暈了呢?
就算再烈的酒也不可能暈這麼快。
“這酒,有問題……”出聲的是陸務觀,此刻他雙頰緋紅,眼皮沉重,雙手撐著桌麵才勉強沒有倒下。
“喂,你沒事吧?”趙錚伸出手晃了下陸務觀,想讓他清醒些。
誰知剛一碰到他,他就撐不住倒在桌子上。
趙錚此刻隻是暈,頭腦卻是清醒著,能分辨出酒裏隻是比較厲害的迷藥,並不致命。
趙錚隱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而且不止一人。他眼睛眯了眯,想著對方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便學著陸務觀暈倒的樣子,趴到桌上,隻是手中,還緊緊握著撿來的樹枝。
外麵的人推門而入,隨即有人出聲,“姑娘,他們都倒了。”
聽聲音略有些稚嫩,像個十四五歲的丫鬟。
“哼,”被稱作姑娘的人輕哼一聲,聲音倒是清脆好聽,“敢惹本姑娘,以為是陸家的人就了不起啊!”
聽得此言,趙錚不由在心裏苦笑,本來就疑惑自己初入江湖,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今天有人在酒裏下藥害他。
原來得罪人的是陸務觀,自己竟被連累了。
“把姓陸的給我抬到馬車上,拉別院裏去。”姑娘吩咐道。
“是。”幾個男人齊聲應道,但小丫鬟卻疑惑地問:“可是姑娘,這兩個哪個是陸家的人啊?”
趙錚聽到正準備抬人的家丁們動作有些遲疑。
姑娘的回答頗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我忘了問阿旺姓陸的長什麼樣了。算了,一塊全抬走。”
家丁們先將陸務觀抬出去,又折回來架起趙錚。丫鬟拽了拽趙錚手裏的樹枝,沒拽出來,委屈地叫了聲:“姑娘,怎麼這人還拿著一根樹枝,好奇怪。還有那個米簍……”
姑娘顯得十分不耐煩,“把他們的東西一塊都帶走!”
趙錚偷偷睜開一條眼縫,見一身穿紅色勁裝的妙齡少女正掐著腰指揮著,她的腰間係著一根黑色的長鞭。
趙錚忽然想起江湖上流傳的一句話:公子劍,俠女鞭。
說的是當今武林盟主孤狼赤膝下的一雙兒女,情公子孤狼情和女俠孤狼珊。
看這女子的裝束,應該是孤狼珊無疑了。
趙錚和陸務觀以及唐婉三人被抬上馬車拉到了一處園子裏。
趙錚既已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也不著急逃走了。孤狼珊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俠女,就算是任性些,倒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惡賊,被她捉來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趙錚好奇的是,孤狼珊和陸務觀到底有什麼恩怨,絕不會是剛才陸務觀忤逆她的意思救了她的馬這麼簡單。
“阿旺,你過來看看哪個是陸家的人。”孤狼珊掐腰著,聲音中透露出掩蓋不住的興奮。
“姑娘,是這個。”被稱作阿旺的人指著陸務觀,“便是這位公子給了小的陸家的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