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兩人策馬揚鞭,心中有了所想,心情便愉悅起來。
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追上了前方急行的馬車。
趙錚和柳妺兒對視一眼,不用言語,心裏便達到了默契。他們從這輛豪華的馬車兩邊包抄到了前方。擋在這兩馬車前麵,漸漸地放慢了一些速度。
但這速度也並非極慢,隻是比後麵的馬車稍微慢一些,如此一來,便擋在了他們的前麵,讓他們無法在快速行駛。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後麵飛揚,趙錚朝後看了一眼,又衝柳妺兒笑了一笑。
駕車的是一個粗壯的漢子,他生得膀大腰圓,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他一手握著馬的韁繩,另一隻手邊放著這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他吐了一口唾沫,迅速拉住韁繩,讓馬車漸漸停了下來。這些塵土對他來說其實也並不算什麼,但是馬車裏的人尊貴無比,可受不得半點委屈。
突然被要求停止,馬兒朝天嘶叫了一聲,前麵兩隻腿高高的揚起。使得後麵的馬車重重的顛簸了一下,許久才恢複平穩。
“鐵人怎麼了?”馬車裏傳出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
“爺,沒什麼大事,隻是前麵有兩個人並排騎馬,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被稱作鐵人的壯漢恭敬地說道。
“你去和他們說一聲,麻煩讓個路。”馬車裏的人吩咐道。
“是,爺。”鐵人鬆開手裏的韁繩,施展輕功朝趙錚追了過去。
“前麵的朋友,請留步!”鐵人大喊了一聲。
“籲!”趙錚聞聲,勒住了馬。柳妺兒也停了下來,但坐在馬背上沒有回頭。
鐵人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朝趙錚抱了一拳,說道:“朋友,我們爺急著趕路,可否行個方便,讓一讓。”
趙錚緊緊握著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鐵人,說道:“你們急著趕路,我們也急著趕路。你怕我們在你們前麵擋住了你們的路。我們自然也怕你們在我們前麵擋住了我們的路。”
按照鐵人以前的暴躁脾氣,現在肯定要發了火,但是他們爺此次出來沒有別的人知道,行事必須要低調,如果此時大打出手,可能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發現了蹤跡,便隻能壓住脾氣,繼續和氣地說道:“朋友,我們真的急得很,況且跟在你們後麵,這塵土飛揚,實在是……”
趙錚笑了,“瞧你說的,難道我們跟在你們的後麵就沒有塵土飛揚了麼?”
趙錚指了指自己灰蒙蒙的衣服,“方才你們弄了我們一身髒。我們還沒有說什麼,現在你反倒怨起我們了。其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大哥你不懂嗎?”
鐵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輛馬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錚看出了鐵人的猶豫,知道他也不是管事的人,便指了指那輛馬車,說道:“不如讓你家主子出來說話。”
鐵人無可奈何,隻能折回去請示。
走到馬車旁邊,鐵人低聲說道:“爺,那人不肯讓路,非要讓您出來說話。”
車裏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一把白色的象牙折扇緩緩的撩開了車簾。
趙錚眯眼,努力的想看清側臉之後的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架子。
車簾被緩緩掀開,裏麵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是個俊朗的公子哥,年紀和趙錚差不多。身上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對襟長袍,袖口處隱隱約約是繡了幼蟒的圖案,但大部分圖案藏在袖子裏,看不大真切。
腰間束了一條墨色的玉帶,上麵掛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看上去價值連城。
一頭黑色的長發被一個白玉發冠高高豎起,泛著光澤的銀簪一絲不苟的插在發髻之上。
那人緩緩地走下馬車,露出了腳下穿的繡著金絲的黑靴。
“爺!”鐵人恭敬的跟在那人身後。
那人搖著折扇,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走到了趙錚跟前頗有禮貌的抱拳說道:“這位朋友,在下姓趙,名昚,字元永,不知朋友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