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柳妺兒直說柳媚兒是巫族族長，從未提過她和族長的關係，沒想到竟然是親生姐妹，隻是這個柳媚兒未免太狠心了，連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都不放過。也難怪柳妺兒初次提起，便生出淚花。
趙錚不知該如何安慰，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柳妺兒眼角的淚花，道：“兩年後，她若來找你，我拚死也會保你性命。”
柳妺兒猛地抬頭看著趙錚，神情激動。趙錚正想說不必太感動，話未出口，柳妺兒便一把奪過趙錚的手帕，質問道：“這個不是在路上你幫我擦臉上塵土的手帕麼，你還沒來得及洗罷？”
“沒”趙錚牙關輕輕咬著竹筷，一時無措。
柳妺兒低頭看了一眼，素白的手帕上繡著一支垂柳枝條，稀稀疏疏的幾片柳葉綴在枝丫上。
柳妺兒嫌棄似的瞪了趙錚一眼，卻將手帕揣進了自己懷中。
趙錚想開口討要，卻見柳妺兒低頭吃菜，頭也不抬。
趙錚正要考慮著柳妺兒拿了他的手帕，是不是也該送他點兒什麼東西，正在這時候，鄰桌的人說話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似乎是在為什麼事情各執一詞，爭執了起來。
趙錚好奇的轉頭去看，桌上坐著四個人，擺了兩盤花生米和一壺燒酒，明顯的是來這裏打發時間消遣的。
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書生打扮的人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之說，不過是人自己嚇唬自己，這件事，我斷然是不信的。”
另一個皮膚頗黑的年輕人“嘿”了一聲，似是不滿意瘦高書生的說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那劉掌櫃是個老實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謊，況且人家縣太爺都信了，你憑什麼不信！”
另一人問道：“既是有鬼怪，為何我們沒見過？”
最後一個人也說：“鬼怪應當都是有神通的，怎麼會清晰讓你瞧見，再說了，你若是真的見過鬼怪，那還有命同我們在這裏爭論，恐怕早如那幾位慘死的姑娘，化未一抔黃土了！”
趙錚聽的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
倒是柳妺兒低聲道：“我覺得他們所說的似乎是那個一月四屍的案子。臨走時我不是給了劉掌櫃一個紙鶴麼？莫非劉掌櫃當了真，將這件事情說了出去？”
趙錚聽柳妺兒這麼一提醒，覺得也是有點像。若真的如柳妺兒這麼猜測，那麼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不過半天時間，已經傳到了鄰城。
另外一個桌的客人，似乎也想湊這種熱鬧，他湊緊四人，發表自己的意見，“幾位，幾位，在下覺得，不管鬼怪之事是真是假，三公子為民除害確是不假的。與其追究鬼怪之事，不如歌頌一下這位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