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妺兒不知何時已跟了過來,聽到呂子良這樣說,心生感觸,當日枯葉林中,趙錚也是如此,舍命護著自己。
趙錚還想拔劍將呂子良嚇上一嚇,柳妺兒按住他的手,輕聲道:“罷了,不要再為難他們了。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舍命相護的地步,還不夠麼?”
經柳妺兒一提醒,趙錚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倘若這戲再做下去,恐怕是有點兒過了。
趙錚收了手,含笑看著呂子良身後的紅傾,說道:“紅傾姑娘,在下一時興起,想要試探他一下,請不要見怪。”
呂子良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他回頭看著紅傾頗為不解的道:“什麼試探?”
“子良,張公子他隻是想試一試你對我的真心,所以想出來這麼一樁計謀。”紅傾有點愧疚地說道
“紅傾姑娘,我對你的真心是天地可鑒的。”呂子良怕紅傾還不相信他的真心,便伸出手,四指朝天,信誓旦旦的說道,“如果我此言有假,就叫我天打雷劈。”
紅傾哪裏舍得讓他天打雷劈,趕緊捂住他的嘴,“子良,莫要再說了,我相信你。”
“如此便皆大歡喜了!”趙真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塵土,轉身拉來了自己的馬匹,朝呂子良問道:“會騎馬嗎?”
呂子良眼神閃爍,怕是不怎麼會,但是又不敢說,猶豫了片刻,最終咬牙點點頭道:“會騎,隻是……技術不太好,騎不快。”
“快不快不是問題,隻要會騎就行!”趙錚把韁繩遞到呂子良手裏,“天色也不早了,此處距離城中還有些距離,你們二人騎著這馬回去罷。”
“可是公子,你把馬給了我們,你騎什麼呀?”紅傾問道。
趙錚笑笑,一把攬過柳妺兒的肩膀,說道:“呐,我們兩個同騎一匹。”
柳妺兒摔過他的手,不理他,大概氣還沒消罷。
趙錚幫呂子良和紅傾上了馬,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騎著馬顫悠悠的離開,回頭對柳妺兒道:“走吧,今晚我們恐怕要露宿荒野了!”
柳妺兒不怎麼理他,翻身上了馬,馬鞭一揚,便跑了出去。
趙錚跑在後麵追,大叫道:“不至於罷,你等等我!”
呂子良和紅傾在日落之前趕回了城中,城中不允許騎馬,下馬的時候,紅傾突然發現自己腰間多了些什麼東西。她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整整五百兩的銀票,不知是趙錚什麼時候偷偷放在她身上的。
兩人牽著馬回了剛才的那條巷子,呂子良的家就在那裏,當時紅傾左顧右盼就是怕讓呂子良看見。
剛走到巷子口,街上突然駛過去一輛大馬車,車身豪華,駕車的是一個粗壯的大漢。
馬車趕得有些快,驚擾了街上的百姓,恰好衙門的捕快在附近巡街,便將馬車攔了下來。
“什麼人,街上禁止疾行,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捕快頭子厲聲喝道。
出於好奇,紅傾和呂子良站在巷口多看了兩眼,便見駕車的粗壯漢子伸手拿出一張金色的令牌。
捕快們一看到令牌,嚇得雙腿一軟,紛紛跪地請安:“晉…晉安郡王!”
紅傾倒吸一口氣,竟然是個王爺。
“讓路!”馬車裏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攔在馬車前的捕快急忙爬到路邊,駕車壯漢一揚馬鞭,迅速駛出了紅傾和呂子良的視線。
“回去吧。”呂子良有些羞怯的拉住紅傾的手,兩人走進了一間有些破舊的院子。
夜幕降臨,武夷巫族領地中,在一座深山的幽洞裏,眉目和柳妺兒極其相似的黑衣女子緩緩睜開眼睛。
不是別人,正是巫族現任族長,柳媚兒。
“婉兒。”她輕輕喚了一聲,洞外渾身被黑衣包裹著的巫族聖女,連忙應聲。
“弟子在。”
“靈芝粉到哪了?”柳媚兒說話的氣息明顯有些孱弱,應該是修煉遇到了阻礙。
聖女站在洞口,恭敬地道:“剛剛接到郡王的飛鴿傳書,靈芝粉已到手,正在趕回來的路上。若是不被耽擱的話,大概半月之內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