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趙錚整個人僵住,傀儡本就是死人做成的,而巫族又與皇室關係密切,他父親被做成傀儡便是極有可能之事。
趙錚目光落在傀儡麵孔之情,傀儡的臉雖然僵硬無比,但趙錚瞧了又瞧,還是依稀能從他的輪廓中覺察的幾分自己的模樣?
兩人的臉竟是十分相似的!
“怎麼會這樣?”趙錚連連後退,死死盯住傀儡,“竟然是我爹!”
趙錚抓住掩月,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婆婆,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近來我常常出現幻覺的!”
不等掩月回答,趙錚已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拿著掩月劍四處亂看,密林之上,大片的麻雀飛出。
掩月按住趙錚的肩膀,將他鉗製住,重重搖頭,“錚兒,這不是幻覺!”
趙錚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很明顯已經承受不了這麼多的真相。
從他懂事開始,母親便告訴他,他是亡國的皇子,卻不讓他心有恨意。
他不過是一個孩子,如何能有那樣的胸懷,知道自己身世、自己仇人之後,仍能做沒事人?
但為了母親的期望,他隻能將心思塵封在心底,帶著秘密活了二十年,整顆心都是累的。
趙錚從一開始就恨自己的母親。既然要他無所作為,為何又要告訴他真相?
壓積在心中多年的鬱結終於在此刻爆發出,趙錚仰天大笑,眼角擠出幾滴淚來。
掩月按住他的眼睛,心疼地摟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錚兒,人活一世,注定要背負一點兒沉重的東西。”
趙錚倒在掩月懷中,雙眼無神,聲音虛弱,輕如蚊蠅,“婆婆,有什麼辦法能殺死傀儡卻又能保全傀儡的屍身麼?”
“或許一般傀儡不行,但他並非常人,動用銘魂的力量,或許可以做到。”掩月扶著趙錚站起來,轉身看著傀儡,“我可以試著用銘魂的力量,凝結他的肉身。”
趙錚後退一步,跪在掩月麵前,重重叩了一頭,“還請婆婆,一定做到。”
“好。”掩月看著趙錚額頭的血痕,重重點頭,“我一定做到。”
隨後便施展術法,抽出封印在刻痕裏的銘魂之力,將傀儡凍結。
巫族大殿之上的柳媚兒突然驚醒,美目怒睜,重重拍下,扶手應聲斷裂。
旁邊服侍的侍女嚇得跪倒在地,不斷顫抖。
“滾出去!”柳媚兒不耐煩地道,侍女不顧一切的向外跑。
柳媚兒自從修煉了禁術之後,脾氣愈發暴躁,巫族弟子中,沒有一個人不怕她的,更別提一個小小的侍女。
侍女離開後,大殿便顯得空蕩蕩的,柳媚兒躺在軟榻之上,疲憊地撐住額頭,拇指在太陽穴處輕輕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