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黑衣傀儡開路,將幾人團團圍住。
風中肅殺之意漸起,趙錚看著這些被做成傀儡的人,心中生出悲憫之情,但眼中殺意不減。
人死後為傀儡,魂魄被縛肉身之上,不可轉生投胎。唯有傀儡死,魂魄方可自由。
所以對這些傀儡,便再有悲憫之心,亦不可心慈手軟。
又有破空之聲傳來,統一著裝的幾十名巫族弟子落在黑衣傀儡外圍。
他們一個個身著黑色外袍,動作統一標準,唯一和傀儡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神中有自己的思想,而絕非傀儡那般,空洞無物。
巫族弟子之後,緩步而來一人。
他一身雍容華貴的錦緞長袍,神色雖有些疲倦,但掩蓋不住渾身上下透露出的王者貴氣。
玄色幼蟒花紋自袖口處蜿蜒而出,繡金長靴踩踏在平地之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傳進每一個人的鼻中,趙錚神色一淩,朝那人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趙元永自遠處緩步而來。
他折扇輕搖,滿身貴氣。
除卻私人恩怨不提,趙錚打心底覺得,這個晉安郡王比任何一個皇家人,都像皇家人。
雖不是直係宗親,但他身上的氣質,卻是趙錚這個直係無法比擬的。
“我們又見麵了!”巫族弟子給趙元永讓出一條道,他搖著折扇,走向趙錚等人,狹長的眸子望向趙錚,閃爍著些許醋意。
許是被柳媚兒告誡過,他的目光隻在趙錚身上停留片刻,便轉向其他人,最後落在掩月身上。
趙元永朝掩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位前輩看著眼生,不知巫族可有開罪於您?”
掩月上前一步,趙錚擔心地喊了一聲:“婆婆……”
輕輕回首,示意趙錚無需擔心,掩月走至趙元永麵前,細細打量著他不答反問:“你修習過巫族的術法?”
“本王不才,修習過幾年術法,算的上是巫族的外姓弟子。”趙元永淺淺一笑,忽地神色一擰,“不知前輩您的身份?”
“你無需知道。”掩月看了看周圍嚴陣以待的眾傀儡和巫族弟子,“你本該是皇室中人,何必與巫族一起作惡?”
“作惡?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前輩你說巫族作惡,那是因為巫族還未作惡成功。好比上千年來,每一個朝代的更替,哪一個不是反了前朝,打到血流成河,才踩著屍骨橫空出世?成功了便會為世人稱道,失敗了便遭世人詬病!”
趙元永有理有據的說著,掩月竟一時無法反駁。正如趙元永所說,巫族向外擴充勢力,於其他江湖門派來說,他們是作惡多端的邪派,於巫族自己人來說,他們隻是有實力、有野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