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鴆,動手!”
下一刻,魔鴆便看見一抹白色從自己身邊穿過。穿白衣的一直隻有淺痕一個人。說話的既然不可能是淺痕,那此時會出現的白衣人就一定是後過來的人——影子。身著白衣,佩戴著麵具的影子。
影子人還未至,已將幾枚透骨釘射出,三枚被擋下,兩枚釘入目標的眉心。下一刻,鬼魅般的影子便插入了人群,左手繼續飛射透骨釘,三枚一次,全是衝著眉心而去。這麼近的距離下,可以擋下的人便寥寥無幾了。他的右手則握著一把通體瑩白,薄如蟬翼的軟劍,上麵附著的內力將與之接觸的武器全部彈開。影子沒有戀戰,趁隙騰出左手撈起向地麵倒去的淺痕,足尖輕點,飛身撤出。
“影子……”淺痕輕皺一下眉,含著血沫含糊不清的低喃了一聲。
影子微怔,看向懷中被鮮血染紅了衣衫和麵容的淺痕:“是我,有什麼事?”
“公子,宮詭,抱歉……”淺痕嘟囔著吐出了幾個幾乎分辨不出的字,便徹底昏倒在了影子懷中。
魔鴆幾人已經已經趕到,迎麵對上了數倍的敵人。打肯定是打不過,但阻擋片刻並非難事。
“血殺,帶他去安全地方,調五個人負責傷者。所有受傷影響戰鬥的立刻過去止血治療,必需時再參與戰鬥。”影子退開一段距離,將淺痕和一包藥一起塞給發呆的血殺,飛快吩咐完,轉身回到戰圈。
軟劍、透骨釘、靴子底中的短刀、腰間的備用軟劍、左肘上彈出的短刃……影子將它們使用到極限,配合著隻留得下殘影的輕功步法和霸道的內力,一時間便如狼入羊群一般。
魔鴆和剩餘的七名殺手從旁掠陣,勉強穩住了情況。可是,魔鴆在看見影子到來時大喜的心此時卻涼了下來——來的隻有影子和文啟華。寡不敵眾,即使影子的實力強悍,也逃不脫這個道理。兩個人,又能緩解多少?
血殺此時與他的堂主也是一樣的想法,看看影子,又看看懷中幾近咽氣的淺痕,苦笑著把淺痕抱穩了縱身離開。
不是誰都可以像影子一樣以一對多還能不落下風。本來殺手本性就力求一擊必殺,學的武功手段也大多是用來刺殺的。體力遜色、自保能力不足、正麵拚鬥經驗缺失就成為了所有殺手的軟肋,也隻有魔鴆顯得遊刃有餘一些。且不說其他殺手,就血字堂的這幾名最頂尖的殺手也開始頻頻出現失誤,雖說還沒有受傷,但疲於應對,體力消耗過快的劣勢已經非常明顯的體現出來了。
第一個出現大失誤的殺手就是唯一的女性殺手。她習慣性的後縱躲避卻將自己直接送入了身後一人掌風所及之處。待她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時也隻能微微調整身形避開要害,卻無法阻止自己已經用老的招式。
如果受了傷,那她本來就處於不利地位的殺手,形勢就會變得更加被動。
魔鴆目光一緊,想要出手相救卻也來不及了。
影子餘光掃到血月,當即劃開一步,飛身上前一把推開血月,自己則換到了她的位置上,替她受了一掌。
血月下意識退到安全的地方,回頭看向救了自己的人,不禁愣道:“影子……”
影子卻無暇注意她的反應,側頭吐了一口血沫,當機立斷的下令:“魔鴆留下,其餘人去別的地方。把後備的五個人叫出來,告訴所有人保存體力,不要硬拚,注意體力消耗。”深吸一口氣,手上力道增加幾分,將七名殺手的對手全部接了下來,原本一對五略占上風的情況立刻變成了如今絕對的劣勢。
魔鴆看見影子的動作,暗自咬牙,足尖在地麵一點向後飄出幾步小指粗細的鞭子帶著細微的破風之聲甩出。鞭子所攻之處一人,身後對著自己破綻飛來的暗器幾枚……魔鴆沒有回頭,耳朵告訴了他身後的景象。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他果斷的選擇了以傷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