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能忍則忍(1 / 2)

白臻站在桌前比較著兩張畫,最終還是搖搖頭,拎起一張便要揉成團。

“怎麼對自己的作品這麼不滿意?”木馬侯在敞開的木門上敲了敲,含笑發問。

白臻本欲藏起畫紙,卻又擔心動作顯得太過刻意,遲疑的片刻,木馬侯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桌麵。輕歎一聲,白臻索性將手中的宣紙也放回了桌麵:“伯父怎麼來了?”

木馬侯將目光抬起來:“你這畫的不會是卿言吧?”

白臻略顯尷尬的輕咳一聲:“是啊。”

木馬侯似笑非笑:“清菡讓你畫的?”

白臻去倒了一杯茶給木馬侯,才道:“是我提的意見,清菡覺得可行。”回頭看了看那兩張畫,歎氣:“但是一點都不像。”

木馬侯接過茶碗,在旁邊的座位坐下,微微一笑:“才見了他幾眼,怎麼可能畫得相像?”

“是啊。”白臻應了一聲,又道,“總算沒有白來一趟就好。”

木馬侯慢慢點頭,沒有接話:“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白臻微微一怔:“近幾日就打算動身了,路上無事,四處走走,回到家裏大概還要遲些時日吧。”

木馬侯道:“沒有什麼急事倒不用急著回去,隻要早些離開汴梁就好。”

白臻隨口應了一聲,未再出言。

木馬侯問道:“你這幾日都與信王世子在一起嗎?”

白臻點點頭:“雲逸邀請了我幾次,我都應了。”

木馬侯沉吟了片刻,隻道:“你不該來的。”

白臻很平靜:“我知道。”

木馬侯目光複雜:“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嗎?”

白臻道:“算是吧。有些事也不是靠躲就能躲得過的,何必一退再退,平白寒了別人的心?”

木馬侯緩緩皺起眉來:“你想做什麼?”

白臻笑了笑:“伯父請放心,我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木馬侯輕歎:“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自然不擔心你做什麼傻事。但聽伯父一句勸,還不到時候。”

白臻目光微微一動:“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木馬侯深吸一口氣:“能忍則忍。”

白臻瞳孔收縮,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總有忍不下去的時候。”

木馬侯道:“真到了那個時候,就不必再忍了。”看著他的雙眼,淡淡出聲:“現在還遠遠不夠。”

白臻垂下眸子,避開他的目光:“我知道。”

木馬侯無聲歎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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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睜眼,映入眼中的是青色的模糊身影。青衣的人伏在桌子上休息,血色未消的眼睛竭力睜大,卻看不真切。

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沙啞的出聲:“哥?”

桌子前的人直起身來,凳子擦著地麵挪開的聲音響了一聲,冰涼的手指就落在了血淚的眼瞼上:“感覺好些了嗎?”呂泣的聲音很輕,平靜中帶著一絲關切,不明顯的關切。

“好多了。”血淚笑了笑,“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趙卿言呢。”伸手在木枕下摸索幾下,縮了縮身體。

呂泣的低笑了幾聲:“你那麼厲害的鼻子還分不出來我們嗎?”

血淚搖頭:“之前趙卿言身上的藥味特別重,雖然他特意用熏香熏過衣衫,但還是被藥的苦味蓋住了。而我現在能聞到的隻有藥和血的味道,熏香的味道聞不確切。”

呂泣道:“想找他你就要失望了,他身體不適,早早就回王府去了。”

血淚撇撇嘴:“身體不適?果然是嬌生慣養的貴公子。”

呂泣翻翻眼:“莫忘了你被這個貴公子救了不止一次。”

略加沉默,血淚摸索了幾下,鬆鬆的抓住了呂泣的手腕:“下回不要為我放血,沒必要。”

呂泣聲音中帶著笑意:“又沒有多少血,喝幾口水就補回來了,怕什麼?”

“之前……”血淚皺皺眉,似乎非常難受,半天才繼續說了下去,“你要小心夏芃。”

呂泣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血淚仔細聽了一下周圍的聲音,確定沒有人之後才道:“殘羽門的滅門與傀儡宮脫不了幹係,很難保證夏芃不會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呂泣臉色微微一變:“你能確定他是殘羽門的人?”

血淚道:“不能確定,但可能很大。畢竟,他本來就姓夏,芃是枯草在上的芃。”

呂泣默默點頭表示同意:“雲墨知道這件事嗎?”

血淚一時無法確定他問的是哪件事,頓了一下才慢慢道:“夏芃的身份他早就已經覺察到了。至於殘羽門的事,他應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