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白衣女子均是萬中擇一的絕世姿容,雪白的肌膚,仿佛單掌便能握住的纖腰,還有如冰雪般潔白無暇的一雙天足,雖未纏裹,卻也是小巧玲瓏,挑不出半點瑕疵。恐怕也隻有空靈如仙,不染凡塵才能用來形容她們的身姿容貌,尋常的筆墨已然無法形容她們的美好。
而那位一向神秘的風雲軒軒主,卻罩上了一方麵紗,隻能看見細長柔媚的眸子,和麵紗下隱約的下巴的輪廓。
百花之首,一曲歌舞,一雙美眸,已足夠使人歎服。
蛾眉輕掃,膚白勝雪,墨黑的美眸如水波流轉,又似看著久久不歸的情郎幽怨嬌嗔,更似看盡世間繁花開落的無欲無求,看至深處又清晰的看見了幾分歎惋哀愁。
媚的令人恨不得撲上去與她共度春宵,柔的令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攬入懷中軟語疼憐,靜的拒人千裏令人不敢接近唯恐玷汙了這雲淡風輕的寧靜,哀的令人忍不住陪她一同對月垂淚靜待天明。
賓客之中不乏有知曉她修習媚術的人,卻無人不願意移目。
不完全是因為眼前的美好令人不願移目,更是因為他們知道,風瓊的媚術沒有害人之意,不過是在向眾人展現她的美好而已。
這樣的媚術,至多隻是為了觀賞,不是嗎?
“這位應該就是大人了吧?”風瓊美眸一轉,便在人群中尋到了一身大內侍衛服飾的夏芃,邁步向他走去。腳踝上的鈴鐺輕輕作響,輕揚的裙擺時不時將過分纖細的腳腕露出幾分,更是顯得風情萬種。
夏芃見他她直奔自己而來,不禁一怔,狠狠一咬舌尖,強迫自己不去關注她的美色,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道:“姑娘找我所為何事?”
風瓊掩唇輕聲一笑,眼角眉梢全是媚意,用蔻丹花塗的均勻的指甲隔著麵紗按在自己的唇上,將嘴唇的輪廓略略顯現。蔥白的手指,柔嫩的肌膚,近看更是吹彈可破。而那一頭沒有刻意裝飾的青絲帶著幾分隨性的散在腮邊,垂至胸前,難免會令人浮想聯翩。
風瓊裏夏芃隻餘一步之遙,女子身上的清香幽幽的傳進夏芃的鼻子,分外好聞。單是尋常打量還未發覺,她如此往夏芃身邊一站,才發現她的高挑。夏芃在男子之中固然算不上身姿挺拔,隻算得上中等身高。但畢竟是男子,與嬌柔的女子比來,定是要高過幾分的。赤足立於地麵的風瓊,頭頂卻堪堪與夏芃的眉梢齊平。
聞著風瓊身上散發的幽香,夏芃的臉頰不禁有些發燒,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不敢去看她。
風瓊看著他這副就快要跑掉了的樣子,倒也沒有繼續難為他,隻是彎著眼睛笑了笑,嬌聲問道:“大人在這裏是為了什麼,奴家過來就是為了什麼。”
夏芃微怔,見周圍人投來的可以將自己身上戳出幾個洞的目光,臉紅得更厲害了幾分:“我是奉命辦公追至此處,並非為了姑娘所想之事?”
風瓊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奴家說的就是大人要辦的那件事呀,大人以為是什麼呢?”
夏芃聞言卻是徹底懵了,不解的看著她,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風瓊從袖子裏扯出一張紙,夾在兩根手指之間輕輕抖動:“為我們作詞的那位公子讓我將這封信箋交給大人。”蔥白的手指輕搖,每一個姿勢都無比誘人。
夏芃聞言再顧不得胡思亂想,連忙伸手接過信箋展開,入眼便看見了一行熟悉的字:“允君西湖畫舫,月光如練,美人起舞,歌喉醉人。如何?可否沉醉?”
陳化衣踮起腳從夏芃的肩膀上方投下目光去看紙上的字,看完忍不住笑了起來:“敢情白跑了一趟,被耍了啊。”
他開懷大笑,卻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和夏芃一樣的大內服飾,這麼一笑旁邊的賓客都不禁側目。
夏芃微微皺眉,看向風瓊的目光也變得凝重:“你是否知道這個人在哪兒?相貌如何?身高幾許?”
風瓊微微歪頭:“看起來清秀得很,大概比大人能高出半個頭吧?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夏芃問道:“你說那首詩是他寫給你的,那他是什麼時候給你的?”
風瓊很配合的回答:“一個月前。”
夏芃皺眉:“一個月前?那麼久?”
風瓊白了他一眼,眉目間媚意更顯:“難不成大人以為奴家和這群姐妹練舞不需要時間嗎?這一個月都是趕著才練出來的呢。”
陳化衣倒是笑夠了隨手從夏芃手裏拿過信紙看著,漫不經心的道:“一個月前就寫了詞拜托風軒主,十天前才給夏大人送信。嗯,看起來青衣盜也是很在乎夏大人的,特意費了這麼大力氣請夏大人來看歌舞,不容易呢。夏大人,你說是吧?”論資曆官階他都比夏芃要高,就算是這次行動以夏芃為主,他的地位也還是要在夏芃之上。他這一口一個夏大人,叫的夏芃不斷的皺眉,卻又沒辦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