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左使。”
正在拚裝機關的幾個人見宮詭過來,紛紛停下手中的事,躬身行禮。
宮詭停下腳步,四下看了看:“穀主和右使來了嗎?”
幾人點頭,中間的人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然後補充了一句:“穀主去勘測地形了,右使好像是在影子那邊。”
“影子在哪兒?”宮詭看著四通八達的路,不禁歎氣,“你們這都是弄的什麼?走了半天才看見人影。這要是讓我自己走,兩三天也出不去了。”
之前說話的人不禁笑了:“莫說是左使,就是我們這些和陣法打慣了交道的,剛進來時都有些找不到方向呢。您是要找影子嗎?我帶左使過去?”
宮詭點點頭:“麻煩了。”
“左使哪裏話?我們應該做的。”和身邊的人簡單交代了幾句,將身上捆著的各式工具拆下來往地上一扔,在前麵引路。
山洞中打出的通道亂七八糟,石壁上嵌著燭台,不少的蠟燭已經燃盡,整個山洞都處於勉強可以視物的狀態。時不時走到安裝機關的地方,才能看見足夠的燈光。宮詭跟著他左繞右繞,終於忍不住問道:“這個山洞就算建好了,還指望這個分堂的殺手都能記住如此複雜的線路不成?”
領路的人聞言笑了:“那怎麼可能?這裏建好之後很多路口會堵住,實際上可以行走的路線隻留兩條。但那兩條路正在修建機關,是無法經過的,隻能委屈左使多走些路程了。”
宮詭撇撇嘴:“當初修建總堂也不見得費這麼大力氣,一個分堂而已,公子還真是大動幹戈。”
那人聳聳肩,無所謂的道:“公子怎麼想我不關心,反正聽著就行了。倒是左使右使可憐,要四處跑,費心費力。”
宮詭笑笑:“說的也是。反正我也就是跑跑腿,隻要不讓我幹費腦子的事,我就開心得不得了了。”
“左使向來這樣,怨不得穀主說您懶。”隨意說了幾句笑話,腳下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到了地方,“那您進去吧,我就回去了?”
宮詭笑著點頭:“辛苦了。”歪著頭看著這座建成不久的院子,邁步而入。
“宮詭。”宮詭伸手正準備退開屋門,身後便傳來了血淚的聲音。他聞聲回頭看去,眨眨眼:“您就穿成這樣?”
血淚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灰布棉袍,隨手把衣襟上的粉末拍下去:“這裏沒人進,除了淺痕和公子,也就是軒轅,不怕被看見。”走到院子裏的石桌前坐下,掏出一張紙平鋪在桌子上:“這個是莫哭送來的設計圖,還附了一封信,說是他四弟回去了,他申請延後一段時間再過來監督,準備用這一段時間陪他弟弟熟悉一下傀儡宮。”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宮詭:“莫哭的圖紙昨天就送到了,你比圖紙晚回來了十個時辰——我很好奇你去了哪裏?”
宮詭沉默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木馬侯的死因是自刎,這件事您知道嗎?”
“自刎?”血淚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離開後就全麵封城,消息不好打探。而且我一直在公子身邊,不方便過多關注。”
宮詭抿抿唇,低聲道:“算了,反正也隻是偶然聽見了一句,未必是真的。”
血淚眉毛跳了跳:“你沒讓風雲軒查這件事吧?”
宮詭一怔,搖搖頭:“沒有,我擔心這件事會讓公子或者小王爺知道,再讓他們起疑。”
血淚鬆了口氣:“那就好。”垂眼思索了片刻:“這件事先放放吧,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查也來得及。”
宮詭應了一聲,伸手從懷裏取出層層包裹的盒子遞給血淚,然後退後兩步:“這個是四少爺讓我交給大少爺,或者讓二少爺轉交給大少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