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鎮主也去找小王爺？”
江無顏聞聲回頭，回了一禮：“也？”
溫紈道：“閑著無事，四處轉轉，順便……想去看看那個叫歸舟的。”
江無顏待他走過來，與他並肩而行：“你不會與他也有什麼淵源嗎？”
溫紈笑了笑，就當默認：“關於他，江鎮主有沒有什麼消息可以透露一下？”
江無顏想了片刻，恍然：“他是你師弟！”
溫紈反倒一愣：“此話當真？”
“我是幾年前聽浩煵無意提起的，不過也沒有追問。”江無顏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幫你問問。”
溫紈道：“那倒不必，隻是大概知道就可以了。反正他如今有了好的去處，也不需我參與其中了。”
江無顏道：“也好，放手總比守護不住要強。”
溫紈低頭看了眼路上的腳印：“看來有人來了啊。”
江無顏看了一眼，路上有四排極淺的腳印走入偏堂還沒有走出來的腳印。昨天下了一夜的雪，今天已經停了。這四排腳印，應是新踩出來的。
溫紈停下腳步，看向江無顏：“怎麼？進去嗎？”
江無顏道：“進，來了為什麼不進？”他走上台階，輕輕叩門。
出乎意料的，開門的不是冉浩煵。
韓焉隻是微微一愣，便側身讓開：“江鎮主、溫公子好久不見。”
江無顏點點頭，也不答話，走入堂中。溫紈倒是笑著說了句：“兩月不見，韓大人的輕功倒是好了不少。”回頭向階前的腳印挑了挑下巴。
韓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頗有幾分哭笑不得：“多虧小王爺和冉侍衛的指導，確實長進不少。”
趙卿言聞言輕聲笑了起來：“有你陪浩煵切磋，浩煵武功也略有進步。”
江無顏從冉浩煵手裏接過茶，尋了個座位隨意坐下：“昨日倒是看見白公子與星塵比試了幾場，進步甚快。想想我這幾年一直貪懶，怕就快被他們趕上了。”
趙卿言笑笑：“昨日許久沒見你過來，一猜就是去看了冉大哥就留在那裏了。我還向母親說你來我這裏一同用膳，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戳穿。”
江無顏道：“那邊熱鬧，而且大都熟識，不比往常尷尬。你這裏太冷清，想想便算了。”
趙卿言知他隻是玩笑，便隨口打趣：“這幾日王府也快成了你們這些江湖高手的擂台了。溫大哥呢？沒一展身手？”
“我就一個經商的，說起武功哪敢在江鎮主這些江湖高手麵前賣弄？”溫紈剛在江無顏旁邊坐下，聞言一笑，“還有兩位大內高手……”
夏芃聞言想說什麼，又忍住不說。
韓焉注意到夏芃的神情，便隨意接了一句：“放眼大內，除去樞密使大人，已有幾年沒人能在浩煵手下討到贏麵。江湖之上的大內高手也快成了玩笑話了罷。”
趙卿言揶揄：“你這是被我留在王府兩個月，學會了無時無刻不恭維浩煵是吧？”
韓焉正色道：“我從不恭維，實話實說。”
除去不明所以的歸舟和一向麵無表情的冉浩煵，眾人皆是笑了起來。七個人或站或坐，偏堂中居然還有幾分空曠。
可以容十數人落座的桌椅，眾人都坐下也坐不滿一半。江無顏所說的冷清，其實不過是看著滿堂奢華，尋不到一絲生氣。
五個人的笑聲，也隻夠堪堪填滿一堂生氣。
有旁人在場，江無顏也沒有急於說話，隻是寒暄幾句，拿了茶盞品茶。
原本的事情已經大抵說完，簡單叮囑幾句，趙卿言看向身邊的人：“你帶夏大人去一下藥房，宋鶴然今日應該在。”
溫紈瞳孔微縮，手指搭上手邊的茶盞，準備將它碰落。
“韓大人，方便幫我換盞熱茶嗎？”江無顏將自己的茶盞放回桌上，順便將另一盞將要從桌子上掉下去的茶盞推回原位。溫紈微怔，卻還是鬆了手指，打消了想法，隻看江無顏如何打算。
冉浩煵正準備推門離開，韓焉又離火爐近，趙卿言聞言倒也沒有生疑，隻是去摸自己的那盞茶：“這麼快就涼了嗎？”
江無顏掌心的茶盞還微燙：“倒是沒涼，就是忽然想喝些熱一些的。稍微受了點風寒，蕭穀主昨日提醒我喝些熱茶。”
韓焉趕在冉浩煵之前走過來：“蕭穀主的話還是要聽的。”
趙卿言頗有幾分幸災樂禍：“既然被老師盯上了，你不病愈老師是不會放過你了。”
江無顏無奈的攤攤手：“其實我挺想隨便弄點藥喝了，發發汗也就無礙了。但是猛的想起來藥房離蕭穀主住的地方極近，我又懶得出去買藥，索性打消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