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墨蘭望著他，雙神虛無地說。
百裏鳶重重一震，驚恐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娘子……”
墨蘭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看著白阡陌，輕聲說：“他是如何我早就猜到。你問我為何選他，因為，他懂得讓我安心，做為女人，我不在乎他的過去，隻在乎他現在給予我的溫暖。”
白阡陌渾身一顫，淒然抬起頭，苦笑，“若你遇他時，他躺在不同的女人床上，你還會要他嗎？”
墨蘭閉了閉眼，“阡陌，我們也許是時遇不濟。”
“是啊，是我不該在我最不堪的遇上你，讓你看到了我所有的狼狽，是我的錯……”白阡陌喃喃的，神色恍惚，滿眼的狠戾已漸漸散了。“然，千帆過盡時，你已不在……”
“阡陌……”
“你可知道，你要的東西，我也可以給你，我也可以……”阡陌眸中暈起溫柔和乞求，困難的起身，一點一點向她挪來，“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不會再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再騙你，不會再逼你，不會再跟你任性，不會跟你耍脾氣，不會再跟你耍心思……我也可以，像山一樣，像海一樣包容你，愛護你，我也可以，為你溫柔，為你婉轉，我不會再讓你感覺到不舒暢，不會讓你感覺到累，我會順著你，依著你，我也會哄你開心，我也會讓你安心，我都可以，我都可以……”
墨蘭的淚再度流下，看著蹣跚著走到跟前的阡陌，她心如刀割，“阡陌……錯過了……我已是他的妻……對不起，我是真的對不起你……”
阡陌滿臉淚，鮮血汙紅了唇，終於體力不支，跌在雪地上，虛弱的咳嗽不止。
“阡陌……”墨蘭想去扶他，一個踉蹌，被百裏鳶接住，她回頭，看向百裏鳶。
百裏鳶麵色慘白的別開臉，低垂的眸中全是冰冷，“是我卑鄙……我知與你成親是害了你，可是我情不自禁，我無法不貪心……我不配做你的相公，可是我入了魔，我瘋狂的想得到你……”
“鳶……”
百裏鳶一個輕顫，痛苦的擁緊她，“十七歲，入宮……少不更事，一時的渾迷，造就一生的恥辱。於是我恨上女人，不停的報複……當厭倦了風塵，你闖入我的心裏，從此萬劫不複……”
墨蘭閉上眼睛，顫抖著強壓下內心巨大的波動。事到如今，她還能如何，骨子裏，她也是個庸俗的女人，不管她的丈夫以前如何，可是現在他對她這般好，她又懷了他的孩兒，難道，她能為了曾經也許包括現在也愛著的人，就拋棄了他嗎？
百裏鳶感受不到她的心思，惶恐籠罩了他全身，他哆嗦著，又想狠狠將她摟緊，又怕惹到她，幾番掙紮下，他抱著她緩緩滑下，跪在她腳下。“娘子……是為夫混帳，是為夫無恥，是為夫自私……可為夫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為夫會拚了命的保護你……為夫……為夫不能沒有你，看在我們的孩子份上，求娘子……不要拋棄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