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師出場(1 / 1)

啊,不,是蟑螂,是密密麻麻的蟑螂組成的舌頭。實在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我平時就最怕蟑螂又有密集恐懼症。胃裏一陣翻山倒海,我實在惡心的狂吐起來。

就在我低頭狂吐的間歇,不知道是那惡心的舌頭還是狂風已經把孩子卷到半空中,不,確切地說孩子是懸空浮在半空。千鈞一發之際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衝到孩子的下方張開雙臂,同時衝那個恐怖的鬼臉叫“等下等下,你叫什麼?來自哪裏?要到哪裏去?”不是我腦殘了,是心理學說遇到這種情況,突然的發問會讓歹徒錯愕,分散注意爭取到寶貴時間。果然,那個猙獰的鬼臉顯然措手不及,像呆滯了一般突然停頓了,除了風沙。而孩子也在這一刹那掉了下來,正好落入我懷裏。“快跑!”真佩服自己的敏捷,看傻了的眾人終於回過神學我撒腿就跑。那個娘炮小意更是跑的堪比劉翔。突然想起狗追兔子的寓言:兔子對狗說你追不上我最多被主人罵一頓,而我跑不過你丟的可是性命。我們現在就是兔子,此刻的我終於明白有句話叫“用生命賽跑”。

可我畢竟抱著孩子已經遠遠落後眾人了,而那個鬼臉也早反應過來追到了身後。我不敢回頭,隻感覺身後有一團陰冷的狂風像隻巨獸在追我,瞬間已將我吞沒。我和孩子現在應該就處在類似龍卷風的核心,狂風突然就平靜了。氣溫極速下降人凍的冰寒徹骨,無法呼吸,又有種莫名的魈殺之感,內心的緊張感窒息感遠勝剛才千倍,仿佛死神來了就在下一秒,心跳的像快崩斷的弦。我看過別人殺羊,那臨死的羊被綁在長凳上掙紮時驚恐的眼神。我倆現在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耳邊響起清澈悅耳的擊磬聲。叮~叮~叮~卜卜卜卜~是佛教的梵吹和越走越近的念經聲。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喜極而泣不能自已。是師傅,一定是大師來救我們啦!四周的狂沙和濃霧向同一個方向逐漸退去。我的身體仿佛被什麼東西穿透一樣,或者說像靈魂出竅一樣,有什麼東西突然抽離,剛才狂跳不止的心跳漸漸平複下來。循著風沙的方向,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塵師徒在那敲木魚念經。風卷殘雲一般剛才淡下去的濃霧和狂沙,突然風浪大作席卷起更大的風團,那張鬼臉張著大口朝師傅撲去,手上的經書木魚被一口吞掉,兩僧徒矯健的躍身而入,進了剛才那個龍卷風樣的鬼臉中心……然後除了風沙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在我不知所措間小意跑了回來拉著我的衣服就往寺廟跑。“我不走,師傅怎麼辦!”,“快跑吧,大師能處理的。”這個娘炮的男人自私本性展露無疑,小男人就是小男人,心中永遠隻有小我小家沒大愛。“那你帶孩子先走,我留下幫忙”,我果斷的把孩子塞給他。這小男人抱起孩子頭也不回就跑了。我轉身看那團恐怖鬼臉還在咆哮,而且比原先更大更猙獰,我遲疑了下,可還是硬著頭皮衝進了漩渦。必須去救師傅,他是為了救我們才困在裏麵的,雖然不一定幫的上什麼忙,但好歹我有剛才的經驗。去風眼要穿過激烈的風沙陣,吹的我感覺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就像台風天出門還打著傘那樣。大風刮得我嘴都閉不上,臉上身上的肉都被風吹抖,我竭力讓自己踏實每一步,不然隨時會被吹飛起來。我集中精力默念阿彌陀度,一心隻想穿過這龍卷風般的風沙陣到中心風眼找師傅。沒踏一步都氣溫驟降,就是剛才在風眼裏那種陰寒刺骨的感覺。又一霎那風停了,四周突然平靜,像到了真空的環境聽不到聲音。我又回到剛才那極寒又無法呼吸恐怖至極的中心,隻是比剛才更冷,貌似氣溫隻有零下二三十度,心髒又開始狂跳不止躥到了嗓子眼。估計因為四周巨大的風沙離心力,壓強很大,我看師傅他倆身體像變了形,至少我看過去師傅拿的桃木劍成了麻花狀。劍的上方有無數個急速旋轉的骷髏頭。數量多的像一個有很大破壞力帷幕在移動,我的密集恐懼症又犯了渾身雞皮疙瘩。我拚命喊師傅“它會犯傻,分散它注意力”,可是就像在真空管裏說話一樣根本聽不到自己聲音。

就在我焦急萬分時,我聽到師傅用千裏傳音,像意念直接注入我大腦,耳朵聽不到可分明聽到他說“這是夢魘你心裏最怕什麼它來什麼,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是它幻化的你平時最怕最不敢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