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話音剛落,沒有參與爭鬥的一群人裏突然有人接話:“原來你們這十個老東西是邪神的崇拜者!我四大洲的主宰是劍神帝釋,誰人不知何人不曉。你們這些化外邪神信徒隻會讓朗朗乾坤變得混亂無序,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行了,真以為老夫又聾又啞。湛盧劍派何等威風,怎麼大弟子還要混入會場,就不敢堂堂正正殺將進來嗎?還是說你也隻是鼠膽之輩?哈哈!”
大長老的激將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湛盧劍派的林文衝,挺劍殺向石台。
湛盧劍據傳由當時天下第一鑄劍大師所鑄。他奉命之後,帶著妻子和莫邪,從閩郡出發,沿閩江溯流而上,來到了山高林密的湛盧山,發現了鑄劍所需的神鐵和寒泉。於是在此住下,辟地設爐,用了三年的時間,終於煉成。劍之成也,精光貫天,日月鬥耀,星鬥避怒,鬼神悲號。
正是從劍身的特殊材質出發,湛盧劍派的弟子所修習的劍氣都是天下至陰至寒。
林文衝揮舞著自己的佩劍大開大合,前來阻擋的仆從難擋劍氣,肢體被直接切斷,傷口處卻不會流血,竟被寒氣凝固。
正當林文衝殺得興起,眼見就要衝到大長老的身旁。奚長老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未握劍的左側,尋找到一個一閃而過的破綻,嗖的擲出一把飛刀。
湛盧劍氣在施展的完全之後,本可以凍結一切來向的攻擊。林文衝自幼習劍,浸淫此道十幾年,已經無限接近“結丹”之境。但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奚長老打蛇打七寸,雖是輕描淡寫的一擲,實際上卻蘊含他畢生功力精華,機會之佳、功力之妙不可複製。因此,飛刀一擊得手,林文衝悶哼一聲,倒在地下。仆從們蜂擁而上,各種兵刃都架在了林文衝全身要害之處。
奚長老擦擦緊張而落下的汗水,向大長老問道:“大哥!此人如何處置?”
“不慌!等我們抓到正主,一並處置。”大長老神色如常,想會場內掃視一番。
目光掃射到阿齊身上,他緊張的心都提上了嗓子眼,這老頭在倚天府隱藏的這麼深,一定包藏禍心。他對我是不是知根知底呢?這天下想要我這個落拓皇子命的人可太多了。
好在,大長老的目光隻是停留了一瞬,就看向了另一個方向,並且大聲道:“勝邪派掌門鄭丹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他的眼神滿是戲謔和得意,仿佛在對著苦主說,正是我奪走了你門派之信物,然而你又能如何?
順著他的眼神,一個二十多歲容貌平平無奇的年輕女子正對他怒目而視。女子款款走向石台,這時才能看清,女子身段窈窕舉止大方,雖然臉蛋庸常,卻被極佳的身材所彌補,讓人遐想不已。
女子柳腰款擺,作揖行禮:“小女子鄭丹冒昧前來,擾了十長老的雅興,甚感歉意。”
阿齊心想,眼前就是血汗深仇的對頭,這個鄭丹卻能冷靜克製,好深的城府。
“哈哈!‘仙丹美人’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鄭丹掌門能來助興,我們全部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覺得打攪。”大長老調笑道。
鄭丹喜怒不行於色繼續說:“聽說鬼市的當家的,又尋到一件稀世珍寶,沒想到竟是我派的勝邪寶劍。我自己看管不周,真是慚愧,還請大長老做個人情歸還於我。”
“哈哈!鄭美人快人快語,可是要真想讓老朽送人情,怎麼連真麵目都不示人呢?”
鄭丹聽罷,銀牙一咬,像是下了狠心一般,在臉上用力一揭,竟脫下一層皮來。
阿齊明白這是一張人皮麵具,隻見麵具之下,竟是美到令人窒息的絕色。鄭丹真正的容貌可配的上完美二字,不管是三庭五眼,還是輪廓角度,都出落的無懈可擊。他不禁驚訝的倒吸一口氣。
鄭丹忽然話音哀婉:“本來我也知道自己德不配位,無奈門派已經再無其他傳人,隻好勉勵成為勝邪劍派的掌門。誰知又被你們強奪了我派信物,我自知單憑自身無法奪回勝邪劍,不如和我做個交易。”
“哦,說來聽聽?”
“我鄭氏一脈,原本是天下聞名的煉丹一族,想必各位都有耳聞。隻到我的曾祖父輩,這手藝才失傳。但實際上,這隻是江湖愚見,我的曾祖父為避免好漢覬覦我族的珍品,發明了將丹藥功力融入血脈的法子。也就是說,我鄭丹是名副其實的一帖丹藥,倘若大長老能把勝邪寶劍歸還於我,我願授你采補之術,將我族百年所傳的丹藥之力贈與你。”鄭丹說完話的時候,抬頭望向大長老,眼波流轉,風情無數,血腥殺戮的會場竟多了一分曖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