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洛翎和崔智友坐在豪華寬敞的汽車裏,汽車正疾馳向城外行駛。過了四十分鍾左右,在郊外某一處停了下來。
祈洛翎下了車,映入眼簾的一座寬大古樸老式洋房子。房子雖然外觀宏偉,但仿佛是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仍然呈現出一破舊頹敗的景象。
洋房坐落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路上兩旁栽著清一色高大的法國梧桐樹,寬闊的樹葉在微風中搖曳。房子前麵有一個不大的小花園,花園裏草蔓叢生,高矮不齊。
崔智友也下了車,佇立在洋房鏤空的鐵門口前,注視著這座老式的建築,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已經有十年沒有來到這裏了。”崔智友過了許久,說道。
“哦,你曾經住在這裏?”祈洛翎若有所悟。
“是的,我以前住在這裏,”崔智友說道,“和我的妹妹崔麗娜一起。這個房子原來是二戰時期的猶太人建造的。”
崔智友談起這個房子的來曆。這個洋房原來的主人是二戰時期由波蘭逃到韓國的一對猶太人夫妻。當時,一同逃亡的猶太人大部分去了SH而這一家人,卻在韓國留下來,一直生活在這裏。十多年後,這對猶太夫妻便雙雙離世了。他們把洋房留給了管家,也就是崔智友的外姨和外姨父。由於他們沒有子女,去世後,便把洋房子留給了崔智友。於是,崔智友一家便遷到此居住。
他們走進花園,花園通往房子的石板路上殘留著青苔。院子內的荒草叢生,隔壁花園的樹枝肆無忌憚伸了過來。沿著濕滑的石板路,來到洋房門口。
洋房有二層半。也許是房子裏終年陰暗潮濕,空氣中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連露台上的雕銅花的欄杆全是銅鏽。外牆壁本來是白的,因為年代久遠變成了灰色。
走進房裏,祈洛翎原本以為如此破舊房裏一定滿是灰塵,但房間裏卻幹淨得有些出人意料。
一樓居中則是客廳,客廳右邊則是一小間的會客廳。廚房則在左邊,再往裏則是衛生間。房屋是木製結構,地板和樓梯表麵的紅漆已經差不多掉完了,暴露在外的木頭紋理都失去了本來的顏色,如同久遠的記憶。
踏著吱嘎的木頭地板,沿著老朽鋥亮的木質樓梯,便來到二樓。
二樓有幾間臥室,地板都是深紅色,地板上一圈又一圈的旋渦圖案有種時間的滄桑感。房間的潮濕的角落的地板已經腐爛,甚至長出一株株不知名的蘑菇。
“那一間便是我妹妹居住過的房間。”崔智友突然指著那間落地窗正朝著東麵的花園的房間。
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第二次提到他的妹妹。
祈洛翎望著他,但沒有言語。
崔智友帶著祈洛翎來到房間的最上層。進入房間後,崔智友拉開了灰色厚重的窗簾,房間裏的光線一亮,就像是許多的陽光被突然激活。
原來這是個很大的琴房。房間南北麵分別有一扇特別大窗戶。房間中央擺放著簡單大方的家俱,一排深紅色的木質沙發,沙發前有一個黑色長方形的茶幾,茶幾前有一套黑白相間的電視櫃。房間的靠裏角落,擺放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這個閣樓原本是放置雜物的,可我妹妹小時候又特別喜歡音樂,所以我就把這裏改造成了琴房。”崔智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