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荀華被裴妃留了下來,楊彥和荀灌回荀府,荀灌坐在車上,楊彥騎馬,另有幾名親衛隨行。
似乎仍氣憤著,荀灌緊閉車簾,根本不和楊彥說話,楊彥也無所謂,今天他的目標全部達成,算是功德圓滿,荀灌要慢慢來,一時急不得。
清冷的夜風吹拂在身上,楊彥神清氣爽,暗暗思忖起了未來一段時間的安排,首先是給溫嶠、卞壼和荀邃送禮,禮多人不怪。
其實也隻有這個時代楊彥才能送禮,換了別朝,鐵定要給扣上一頂外藩結交內臣的大帽子,而晉朝皇權衰弱,士人與皇帝共天下,怎麼結交都不用怕。
還有謝尚和袁耽,好久不見了。
之後找宅子,開店鋪,售賣馬車和鏡子、玻璃珠等奢侈品,宰一個是一個,待肥羊宰完了,然後降價,大力推廣四輪馬車和鏡子。
最後是食鹽,楊彥帶了不少鹽來,也是用於出售的,不過食鹽他隻打算以成本價售賣,民生錢他不願賺,要賺就找肥羊,下黑手痛宰一筆。
接下來是正月大朝會,既然在京,理當參加,過了正月人日,又該遷巧娘母於武進,再與慧娘訂婚,再然後,就是靜候王敦。
當然了,這隻是構想,也許會有變數,不過楊彥並不擔心,在掌控東海國全境之前,朝庭不可能下山摘桃子,隻要朝庭不出手對付自己,就總有回旋的餘地。
“將軍,快看!”
一名親衛突然大叫道。
天空中,一道湛藍的斜線劃過。
“流星,是流星,又是一道!”
“天降災禍啊!”
親衛們沸騰了,驚恐的大叫道。
“什麼?快停車!”
荀灌也連忙叫停馬車,探出腦袋,頓時驚呆了,一道流星從眼前劃過。
“楊彥之,怎麼回事,為何你一來就有流星?”
荀灌驚疑不定望向楊彥。
楊彥無語的回望過去,天降流星雨,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從時節來看,這應該是象限儀座流星雨,通常發生在公曆一月三到四日之間,按晉代曆法換算,差不多就是十二月上中旬之交。
流星雨有大小年之分,小年寥寥幾顆,大年一個小時之內,能有上百數千顆,照今天這情形看,應該是大年。
楊彥隻是點點頭道:“女郎言之有理,恰我進京,就天降流星,我不知是該哭還是笑,但若有人以此尋恤,我必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荀灌帶著憂色道:”你莫要大意,流星乃上天使者,帶著凶兆而來,若有人以此構你,怕是百口難辯,偏生你這家夥,怎就這麼巧,明天來不行嘛。“
楊彥擺了擺手:”多謝女郎關心,其實流星雨本是天象,不應牽強附會,反因難得一見,不觀著實可惜,依楊某的經驗,流星雨還未到爆發之時,不知女郎可願與我尋個好去處把臂共觀?“
荀灌心弦一顫,她記起了被石瞻截擊時,楊彥正是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美眸中竟有了些迷離。
換了以往,她肯定一口回決,但楊彥明年就要與葛慧娘成親了,她心裏的一塊大石轟然落地,反正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做他的妻子,更不會給他做妾,沒必要刻意避著。
“哼,我為何要與你共觀?”
荀灌輕哼一聲。
楊彥淡淡道:“流星雨極其難得,人怕是一輩子都未必能看到一次,若是女郎不願,盡請回府,楊某自去!”
荀灌咬了咬牙道:“上哪去看?”
楊彥往鍾山方向一指:“登高望遠,自是鍾山為佳。“
”那……我們現在就去,你領路!“
荀灌點了點頭,剛要把腦袋縮回車裏,楊彥卻是道:“流星雨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女郎若是乘車,怕是未必趕得及,不妨與楊某同乘一騎,可盡快趕到。”
“你……”
荀灌惱怒的看著楊彥,俏麵現出了一抹不自然的暈紅。
楊彥婉惜的搖了搖頭:“楊某視女郎為友,本以為女郎乃女中巾幗,不曾想亦如街邊俗婦般存男女淺見,既如此,那楊某先走一步,女郎乘車慢行,若是趕不上,女朗莫要埋怨。“
”哼,不就是把臂同遊麼?楊彥之,別說那麼好聽,我未必就怕了你!“
荀灌不屑的哼了聲,向楊彥伸出手,楊彥探下身子,摟住荀灌纖腰,略用力一帶,就橫抱著放在了馬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