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雖然對清朝沒什麼好感,但憑心而論,大清對付蒙古人的那套他還是挺欽佩的,於是補充道:“曆來中原強大,無不對草原用兵,我與草原諸部之間,也遲早有一戰,不過在戰後,我不會徹底消滅強族,畢竟強族去了,會有別族取而代之,防不勝防,明麵上的對手總是好對付些。
將來我會挾大勝之威,邀各部單於及宗族入朝為官,終生不得離京,另把各部分割,劃定放牧範圍,嚴禁越界,一旦越界,立召各族聯軍共剿之,由朝庭派駐將軍管理,軍權歸將軍所有。
同時鼓勵胡族築城定居,大力發展中原與草原諸部的商貿往來,盡量保障草原牧民的最基本生活要求,使其不因走投無路而南下劫掠。
最後,便是在草原上推廣佛門,凡信佛者,享崇高地位,大成者,賜號法王,法王及其所屬諸道不納稅,不服役,由牧民供養,養成一個腐朽,四體不勤的特權階層,使草原人看到信佛的好處,以逐漸取代那原始野蠻的薩滿教。”
“哦~~”
柳蘭子恍然大悟,滿臉的欽佩之色:“將軍您這可是絕戶計啊,勝過千軍萬馬,佛門溫和,勸人向善,不事生產,除了念經打座就不務正業,久而久之,能洗去塞外胡族的凶戾,而且信佛需要出家,不能生育,信佛的人越多,草原上的人口就越少,最終會萎縮至不能再對中原構成任何威脅!”
不僅是崔訪,就連刁協都是臉上寫了個服字,這樣的毒計,已經不是人能想出來的,至少他們的思維還局限在修築長城方麵。
刁協不由讚道:“將軍果然妙計,有此良策,百年之內,胡族將再不為患!”
“此事說易行難,怕是百年之功,都未必見效啊。”
楊彥嗬嗬笑著搖了搖頭,他深明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的道理,大清能奴役蒙古,實因蒙古已經腐敗衰落了,各部之間又有不共戴天之仇,再憑著與蒙古的盟友關係,才一步步把蒙古人誘入深坑。
而在這個時代用這種手段,有兩大困難,一方麵是佛門尚未取得足夠的影響力,另一方麵,草原各族也在冉冉升起,不象蒙古在猛一波爆發之後,仿如耗盡了草原的氣運般,從此萬劫不複。
不過凡事總要試一試,做了固然有可能失敗,不做卻永遠不會成功,況且東海軍有火炮,將來如能弄來橡膠,製造出橡膠輪胎,移動速度將大為提高,火炮也會逐漸小型化,增加其靈敏性,適應草原的地貌特征。
同時,按大清對蒙古的作法分化打壓草原諸部還有個好處,就是必須以北京為都,方便草原各部進京朝見,這可以使他將來逐漸把都城從洛陽遷往北京。
“將軍,桓溫與謝奕有急事求見。”
這時,有千牛衛來報。
“哦?”
楊彥一怔,立刻就意識到建康發生了天大的事情,連忙道:“快請!”
“諾!”
千牛衛施禮離去。
刁協與崔訪相視一眼,估計是楊彥的私事,於是也告辭,從偏殿離開。
柳蘭子倒是留了下來,著人把幾案收拾幹淨,不片刻,謝奕與桓溫急步而入,桓溫也顧不得客套,匆匆把謝奕介紹過去之後,就直接道明了前來的目地。
末了,桓溫又補充道:“楊府君,你一定要救出女皇啊,若是被那偽主汙辱,女皇的名節就毀了。“
”毀了?“
楊彥詫異的看著桓溫,暗道袁女皇被司馬衝玷汙了清白跟你有什麼關係,因著曆史的原因,楊彥對桓溫印象不是太好,總覺得此子心術不正,過於勢利,不知感恩。
當然了,桓溫的才能是有的,楊彥也清楚袁耽在建康不任事,一應庶務交由桓溫代辦,這就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擱在清朝,是屬於嘴裏哼著小曲,手上托著個鳥籠子的那一類。
不過楊彥尚不至於對袁耽有什麼看法,畢竟人有百相,不可能誰都有上進心,況且袁耽與他結識於微末,本質不壞,也足夠仗義,將來他會給予袁耽地位和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