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明軍出現的太過突然,導致了城裏的近百架投石機幾乎不在狀態,絕大多數還沒裝上石彈,就被高速高溫的鐵彈子打斷梁柱,嘩啦啦的坍塌下來,偶有幾枚石彈打出,也幾乎打入水中,除了激起一蓬蓬浪花,沒有太大的威脅。
不過對於守軍來說,唯一的好就是丹陽河道狹窄,船隻緊挨著城池,可以冒死射箭,甚至有力氣大的,還直接搬來山石投擲砸船,隻是成功率較低罷了,多數人隻要探頭,就被強勁的弩箭射殺!
關城更是遭了滅頂之災,因麵積狹小,彈雨幾乎是無死角的全方位覆蓋,不僅是城頭,更多的鐵彈子灑向了城裏,除了靠近山壁的部分與城池中心,全城都處於小鋼炮的打擊範圍之內。
城中除了喊殺聲與慘叫聲,還摻雜著如下冰雹般的沙啦啦聲,與轟隆隆的屋舍坍塌聲音,緊緊縮在城根處的劉嶽與呼延謨的臉麵均是灰敗到了極點,二人遠未料到,明軍竟然會溯丹水而來。
目前麵臨的問題是,關城建在鄰著峭壁的河彎處,北麵倚萬丈高崖,其餘三麵環水,全封閉,平時與外界往來靠放下吊橋,此時丹水被占,形同於關城被圍死了,援軍進不來,守軍也出不去,被活生生的包了餃子。
聽著那轟隆隆的巨響一陣陣,看著軍卒如無頭蒼蠅般在城中亂竄,被從天而降的鐵彈子打的血花四濺,慘叫身亡,二人的心裏,均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雖然城牆根能躲避,卻也不能老躲著不動啊。
劉嶽突然轉頭道:“此物犀利,天下堅城誰能抵擋?呼延將軍曾於博望坡遭遇過,那到底是什麼?”
呼延謨搖了搖頭,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在博望坡的那一幕,始終都沒能弄清,鐵彈子是從哪裏打出來的。
“娘的,那些女子已送出了關,否則押往城頭,看他敢不敢再攻!”
劉嶽恨恨的一捶的牆壁。
因關城狹小,駐軍過多,劫掠而來的千多名女子實在是安置不下,而且擱在城裏,軍卒也會無心守城,因此全部移到了關後的營寨,作為福利,輪流讓軍卒出關享樂。
現在再回想起來作為人質,已經出不了城了。
呼延謨臉麵掙紮之色一閃,便吞吞吐吐道:“大王,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呼延將軍請講。”
劉嶽以目光示意。
呼延謨道:“大王,再戰下去,將士們絕無幸理,關城怕是多半守不住了,不如……”
“閉嘴!”
劉嶽猜到了呼延謨想講什麼,厲喝打斷:“虧得主上待你家恩重如山,你竟要投敵?或許此戰會敗,但我劉嶽,不是劉胤,縱死也不向明人投降。“
”哎~~“
呼延謨歎了口氣,閉嘴不言。
實際上對於投降的問題,他也猶豫的很,呼延氏是匈奴舊姓,也是最早跟隨劉淵起兵的老夥伴,雙手沾滿了晉人的鮮血,他不清楚落楊彥手上會是怎樣的下場。
二人各有心思,聽著外間的喊殺聲與炮聲,一籌莫展,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轟隆隆一陣巨響傳來,緊接著便是震天的歡呼聲,城門破了!
武關三麵被丹水環繞,一麵挨著峭壁,城門被破,逃都沒法逃,軍卒不想死,隻得跪地獻降。
隊隊明軍士卒登岸進城,漸漸控製住了局勢,管商也入了武關,劉嶽與呼延謨到底沒有自盡的勇氣,被生擒活捉,押了過來。
管商隻看了看,並未多說,讓人去開門,攻打關城以東的兩座石堡,盡早迎楊彥入關,同時著人清查戰果,城中忙碌一片。
石堡守軍有限,物資供應全賴關城,如今關城失陷,隻得出堡獻降,到了傍晚時分,明軍主力陸續入關。
“末將管商拜見大王!”
管商找到楊彥,詳述了此行經過。
“好!”
楊彥聽過之後,大叫了聲,猛拍了拍管商的肩膀。
管商心頭暗喜,施禮謙讓:“此戰全賴大王另出奇兵,再有將士們用命,末將不敢居功!”